問岑破荊和容越如何,遲衡乘著醉意說:“紀副使情緒不佳,心痛顏王軍就這麼散了。壘州是容越的地盤,他肯定不願意拱手讓出,但是,倘若我們可以一同攻下曙州,半個壘州就歸你們!”
左昭一愣,含笑:“傻小子,攻得下曙州,我們也就不需要偏居一隅的壘州了。”
遲衡挑眼笑:“那是這樣,等夷州和壘州的封軍都趕出去後,你們攻封振蒼的曙州,我們攻他的玢州,讓他兩頭交戰分|身乏術,打他個落花流水如何?”
“千烈早就想這樣了,容越那小子一直不願意嘛。”
肯定是梁千烈要讓容越併入他的部下,容越自然不情願。當夜遲衡藉著酒勁說了好些話,比如他要的不是曙州,而是封振蒼的人頭落地云云。日後將封振蒼抓住,一定要把當初裂雲城一事問個一清二楚,只要參與過的人一個都脫不了干係。
說到最後情難自己。
一眾人聽得動情,還是燕行將他拉走的,次日醒來,又是一輪紅日冉冉,金光萬道,祥雲滾滾。
遲衡比往日更加繁忙,一邊遣人送信給霍斥;一邊遣人送信給壘州凌罕,與他詳述合戰之事;一邊與梁千烈接洽,將寧清城的事摸了個透。
遲衡也見了紅眼虎,紅眼虎比以往憔悴,一雙眼睛依舊帶血絲,瞅了瞅燕行笑得詭譎,回頭就跟遲衡說:“燕行是你的相好?看上去很厲害!你們是誰吃誰啊?你不像是被人壓的那個啊!”
“你說呢?”
紅眼虎嘻嘻一笑:“哎呀,以前吧,說個什麼你就臉紅脖子粗,現在跟吃飯一樣隨便。時光真是是殺豬刀,越殺臉皮越厚。”
可不是。
遲衡從來不遮遮掩掩,但以前被人點破會臉紅,現在只會把別人臊得臉紅了。一日休息時,燕行練劍,遲衡上前握住燕行的手讓他教自己舞劍,二人以習劍之名情意綿綿。練著練著,遲衡按捺不住就親了上去,親著親著就扒下了衣裳。
校尉師鎖崖正巧前來問詢軍務,看了這一幕,面紅耳赤拔腿離去。
且說封振蒼早早得了訊息。
少不了趁著援軍未到,數番引兵來犯。梁千烈原就窩著一團氣,加之遲衡這邊五千精兵弓弩備得足足的,兩軍一對壘,旗幟遮天蔽日,惡戰一番把封振蒼的軍隊擋了回去。
三回兩回,遲衡對封振蒼的遣兵作戰也有了些瞭解。
十日後,霍斥引兵到了壘州與夷州交界的城池——蠻子谷。遲衡與梁千烈細說連橫事宜之後,引兵往東去,一日之間到達了蠻子谷,與霍斥匯合。
楓葉殷紅,萬軍如林。
遲衡立馬而望,見那一排排兵士端整無比,所有的引軍軍旗均為烈焰硃紅色旗幟,過處如火燒火燎。兵陣之前,霍斥披衣服銀色盔甲,穿一領繡山水奇獸的黑色袍子,蹬著一雙黑靴,手拿著一根黑黝黝閃寒光的雷神鞭,英武之氣盡顯。一旁是身著月牙白戰袍的古照川,斯斯文文。
想象一下,這一支軍兵分十路,如猛虎吞食一般撲向封振蒼,還不是勢如破竹?
倏然之間蠻子谷熱鬧了。
遲衡沒有多做停留,匯合當日,大小三軍,一齊發向曙州。遲衡領的是前軍,兩隊人馬;顧離道、師鎖崖領的是後軍,隨隊人馬羽翼豐滿;霍斥這一支軍人馬眾多,他自行分成了九路軍馬,殺氣漫天。
十里之外,塵土飛揚,曙州能察覺不到?
奈何遲衡行軍神速,封軍猝不及防,就被這呼山斷水之勢給掀翻了。這一支軍橫空出世,一日千里,而且夷州的梁千烈、壘州的凌罕得了訊息,順勢發兵,這一整條邊界線幾乎是一夜之間戰火燒起,直將封振蒼燒得措手不及,急忙從曙州的各地抽掉將士回來。但遲衡攻擊甚是兇猛,救之不及。
封振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