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撫摸了一下嘴唇,又下意識地微笑起來。
璟寒白了他一眼:“想什麼呢!”
“……”
“還想呢!”
“……”
璟寒忽然大踏步走到他跟前,手中的長練如蛇。就在辰衡以為要捱上幾鞭子時,璟寒一下抱緊了辰衡的腰,腳尖一踮封住了辰衡的嘴巴,狠狠地咬了一下那微張的嘴唇。
慘叫一聲,慘絕人寰。辰衡捂住唇,齜牙咧嘴。
璟寒滿意地鬆開手,恨恨地說:“想吧!留給你你以後好好的想!”
等緩過勁來,璟寒已消失。
辰衡恢復了三分力氣,起身按了按心口,對墨韋道:“多謝出手相救,他日必將重謝,我身負煞骨不宜久留,就此告別。”
墨韋沉默,帶著辰衡二人離開了險境來到一個空曠之境,指清前路後徑直離開。
辰衡快步追上前道:“那個煞鬼,捉住我會交給你的。”
墨韋淡然:“多謝!”
說罷飄然遠去,那寥落的語氣竟像平常一般,辰衡想墨韋的性格還是冷淡。
素霖挑起雙眉戲謔:“哎呦,走是不走?眼睛被黏住了?”
辰衡擦拭了一下嘴角,尷尬地說:“璟寒的性格原來如此的捉摸不定,小瞧他了。”唇竟然被生生咬破了,這種破可比被魔界捅幾個血窟窿還痛。
素霖笑出聲:“這只是開始,前方玉策還等著呢。”
“玉策?”
素霖高深莫測地笑了:“我挑的路,絕對周到,保證你驚喜連連。”
辰衡茫然,沒來由地渾身一顫:“什麼?玉策仙君嗎?他應該忙得不可開交吧,只是路過,怎麼感覺跟過五關斬六將一樣?”
玉策一襲紫衣澹然地站在一望無際的碧草之上,這碧草是幻化出來的,那搖曳的影子真實無比。玉策欣長的影子落在草上,隨風微動,望了一眼辰衡的嘴唇,迅速挪開視線,對著素霖道:“聽說,你們和帝尊談崩了?”
素霖苦悶了:“帝尊太一意孤行!”
“談崩也是遲早的事情,帝尊怎能容辰衡王一家獨大?素霖,是想回仙界領罪,還是呆在魔界和我們一起作戰?或者,跟著辰衡王去鬼界?”
“仙界回不去,鬼界不能去。”
“那就留在這裡吧,你仙力雖弱,但運氣比我們都好,也可與淮期一同琢磨降魔*。”
素霖鬱悶了:“我就是靠運氣吃飯的吧!”
玉策但笑。
三個人站著很不對勁,素霖知趣,轉頭對辰衡說:“鬼界那地方我呆不了,等魔勢滅得七七八八了再去找你!我去淨淨仙骨,就不送了!”說罷,倏然離開。
剩下了兩個人在草地上慢行,玉策依然是悠閒的模樣,似乎不是送別而是喝茶的雅緻:“回到鬼界,準備怎麼辦?”
辰衡自嘲:“築就結境,抵擋仙君和天兵們的叨擾。”
“然後呢?帝尊是不會放過背叛他的人!”
“那就拼個魚死網破好了,我已受天罰,怕是再難脫離鬼界,索性就這麼固執下去!”
“呵,看來不消鬼魔,仙界自己已支離破碎。”
“帝尊一手造成。”
“或許吧。”
“多謝你出手相助,他日我擺脫窘境,再來致謝!”
玉策笑了,半晌說:“辰衡,你既然已經叛了,就不能回頭,回頭只有死路一條。在魔界、鬼界、仙界三分天下的亂局裡,帝尊,不再是可信賴可倚仗的帝尊了!”最末一句,神色肅然,意味深長。
辰衡沉默了。
“魔界也好,鬼界也好,強者為王。前方就是鬼界的結境,我不送了。”玉策再度微笑,笑容依稀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