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屁!早聽說你們把段敵救了,不錯,真給老子長臉。段敵那王八蛋,腦子裡有漿糊呢,就得往他臉上抽了才知道疼!”梁千烈把遲衡狠狠誇了一頓!
把遲衡都快誇飄了。
好容易將話題拽回來,說起了乾元軍之事,梁千烈濃眉一蹙,直截了當地說:“當真是後浪推前浪,不服不行。我是個爽快人,就不繞彎子了,直話直說:就算是紀策當頭,我也不願意。”
遲衡一愣。
“我原本就是跟著顏鸞的。紀策雖然聰明能幹,但跟我不是一路子,我和他也說不到一起去,若是聽他使喚,我得憋屈死。話說回來,夷州這形勢你也見了,被封振蒼壓得死死的,我也沒什麼臉見顏鸞,不服軟又不行。”梁千烈嘆了一口氣,“這樣吧,我這邊和段敵一樣,你幫我將封振蒼驅趕出夷州,別的,我再看。”
遲衡不太明白“再看”是什麼意思。
梁千烈哈哈一笑:“看吧,就跟左昭說,這種場面話我說不了。寧為雞首,不為牛後,我肯定沒法……你要願意把壘州割捨出來,我對抗封振蒼就容易了——但你肯定不會願意,你有什麼更好的主意沒?”
完全是前言不搭後語。
遲衡琢磨了一下,試探著問:“壘州是容越的,他願不願意我不知道。但是,你是我的恩師,對我恩重如山,我會說服容越的,一起把封振蒼趕出去才是正經。”
梁千烈愣了,忽而大笑:“你該不會真的把壘州讓給我吧?就算只有半個壘州做支撐,反擊封振蒼是沒有任何問題了!”
遲衡笑了:“壘州若全是我的,割一半無妨。”
言下之意自然是,不是他的,沉默了一會兒,梁千烈正色地說:“跟你說話比跟紀策靠譜,他一耍個嘴子我就暈。你別總把以前的恩情掛嘴上,有什麼條件說出來,都是明白人,藏著掖著幹什麼——你也不是當初那個傻小子了。”
一種說不上來的情愫湧上。
到底是梁千烈,曾手把手教自己練刀,給自己建功立業的機會,若沒有他,就沒有現在的自己。遲衡穩了穩,笑道:“不是條件。其實,壘州也被壓制得很吃力,這些都是有目共睹的,夷州解了圍壘州那邊也就好打了。割讓地盤是我做不了主,不如連橫起來共同抗擊封振蒼,兩相得利。”
梁千烈摸了摸鬍子:“不錯,正合我意。”
“壘州和夷州被夷山阻隔,所以做不到交相呼應,我可以領一支軍在中間,將夷州和壘州的攻擊串連起來,援兵也好、合力襲擊也好,我們三方練成一條橫線,都可以把封振蒼打得沒有回擊之力。”
“這主意我想過,中間是夷山霍斥,他不願出力,想坐享漁翁之利呢。”
遲衡笑:“這個無妨,他已經歸乾元軍了,”
梁千烈登時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打量:“你小子下手這麼快?我和左昭問了他數次,他就一直推三阻四的。”
遲衡但笑不接這個話茬:“夷州以上的曙州、壘州以上的玢州都是封振蒼的地盤。打戰這事,梁將軍若是搶先佔了什麼地盤,紀副使也無話——何況,我們乾元軍都糾集在元州,攻破元州後也是主攻濘州,無心曙州。只要能保住壘州,手也伸不了那麼長。”
這話是大實話。
乾元軍就這麼點兒人,不可能拉開戰線來打,梁千烈笑道:“這個好說,只要能把封振蒼趕出夷州,我當然願意。來,我這裡有一罈好酒,咱倆喝個一醉方休。”
見過樑千烈,又見了左昭。
左昭是一年一年沒有變,看到燕行時略微驚訝,也問遲衡戰略如何,問元州如何,問紀策如何,問岑破荊和容越如何,遲衡乘著醉意說:“紀副使情緒不佳,心痛顏王軍就這麼散了。壘州是容越的地盤,他肯定不願意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