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欽揚擺弄著手機,莫素媛換好了衣服從試衣間裡出來,站在穿衣鏡前左右看了看。
“好看麼?”莫素媛問兒子,季欽揚看了一眼,笑著道:“你穿什麼不好看?”
莫素媛嗔道:“你當你媽媽小姑娘啊,哄的嘴那麼甜。”
季欽揚挑了挑眉,他沒說話,等莫素媛讓小姐把衣服包起來開條子,才慢悠悠的問了句:“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之前不是說好了麼。”莫素媛掏出錢包無所謂道:“再玩一個星期……幫你看看中音學校的宿舍樓,缺什麼得提前準備好。”
季欽揚:“我可能不住宿舍。”
莫素媛愣了愣:“不住?”
“地方太小,樂器什麼都不好放。”季欽揚解釋說:“自己租個公寓比較好。”
莫素媛斜了他一眼:“不是和小姑娘同居?”
季欽揚無辜道:“我和哪個小姑娘同居啊?”
莫素媛哼了哼:“你自己知道咯。”她狡黠的眨了眨眼:“要租房可以,自己想辦法,媽媽可不幫你。”
卓小遠一大早沒有看到謝孟來學校,發了簡訊對方也沒回音,等到第一節數學下課後彌勒佛叫他去辦公室幫忙拿考卷。
“把這些都發下去。”彌勒佛拿了批改好的卷子疊到卓小遠胳膊上,隔壁桌的老師正好回來,與彌勒佛打招呼:“這次啟東的卷子很難啊,你們班成績怎麼樣?”
彌勒佛攤了攤手:“老樣子咯。”
老師笑了起來:“謝孟又第一了?”
“他哪次不是第一啊。”彌勒佛嘆了口氣:“這孩子就是命不好……哎,這都快高考了,家裡親人又出了事兒,也不知道他抗不抗得過去。”
卓小遠胳膊上的試卷掉了幾張在地上,彌勒佛看見了,哎哎叫著道:“當心點啊。”
“謝孟的奶奶怎麼了?”卓小遠緊緊的盯著彌勒佛,男生的眉峰冷冷的凝成了川字:“他家發生什麼事了?”
張秀娟的喪禮辦的很樸素,大多都是鄰里們幫的忙,擺靈堂,請了和尚來做法事,因為老太太年事已高,去的又無病無痛,屬於喜喪,大多來悼唁的人並不顯得多悲傷。
謝孟一個人在廚房裡蒸好饅頭,拿了屜籠出來分給大家。
武館的金師父拍了拍他肩膀:“小謝辛苦了。”
謝孟的臉色不是很好,眼底明顯有著疲憊:“沒什麼的。”
金師父點頭,他掏了根菸點上,吸了幾口擺在張秀娟的案前:“今後有什麼打算?”
謝孟想了想:“考大學,繼續唸書吧。”
“考大學有出息。”金師父笑了笑,他望著院子裡的花圈:“你奶奶總希望你好的。”
謝孟沒有說話,過了許久才嗯了一聲。
兩人又坐著說了會兒話,天色將晚客人們陸續都要告辭離開,謝孟起身去送,回來時金師父已經不在了,桌上擺了個白紙包,謝孟開啟,發現裡面有5000元錢。
案臺上的香菸燒的還只剩個菸屁股,謝孟理乾淨垃圾,自己點了香跪在張秀娟的遺像前磕了三個頭。
線香慢慢燃盡,大半的香灰掉在香爐裡,謝孟直起身,看著面前老太太的黑白照片。
張秀娟不論多大年紀,都能從五官裡看出來年輕時候是個美人,一雙笑眼溫婉多情,是典型的如煙似水,江南女子的長相。
歲月似乎不忍心讓她變得更老,於是悄無聲息的刻下了溫柔的句點。
季欽揚半夜接到謝孟電話的時候還有些難以置信的確認了一遍,他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陽臺上。
“怎麼還不睡?”季欽揚呆的賓館樓層很高,一低頭就能看見繁華的夜景,與蘇州不一樣,就算過了晚上10點,北京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