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境內,急促的馬蹄聲重重敲擊著一條荒涼而孤寂的小路。
張逸趴在馬背上,一隻手拽著馬鬃,一隻手自然垂下,雙眼直直的盯著身下不斷變化的道路。想起剛剛打鬥的場景,胃裡又是一頓翻湧。張逸感覺自己空蕩蕩的,涼風吹過,連一絲顫抖的“抵抗”都沒有。任由那風吹進肌膚,透過肌肉,直達身體裡的每一個部分。原來這風真冷。
“你從小便隱居於山中。這次出來跟陌生人說了幾句話都屈指可數。今天能做到這樣已經很好了。”
張逸聽到腦中的聲音依然沉默,甚至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不會像你大伯那樣罵醒你,更做不到像摯友親朋那樣安慰你。我只是告訴你事實,想要活著,就必須振作起來。林中的誓言就讓你這般痛苦,你想想你身上揹負的豈是那小小誓言可比。這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讓你有時間感慨。想想那王猛如此小心翼翼都還是死了。你這個樣子,能活多久。”
聽到這裡,張逸原本有些發散的瞳孔,緩緩凝聚成兩點深邃的光芒。只是身體依然保持著原有的姿勢,不知是跟自己還是腦中的那個“他”耍著脾氣。
過了許久,也許是趴累了;也許是沒人理他了。張逸坐直身體,拿出地圖很“用功”的研究起來。如果能看見,會發現那個“他”露出一股無奈的笑容。
楚國皇城,放眼望去,連綿不絕的城牆,莊嚴肅穆。?城磚層層疊加,?縫隙嚴密,?歷經風雨侵蝕仍堅不可摧。?牆面上,?斑駁的痕跡記錄著歲月的流轉,?彷彿每一磚一瓦都在訴說著往昔的故事。?城牆之上,?女牆蜿蜒,?箭樓巍峨,?防禦之設,?巧奪天工,?令人歎為觀止。
此時城門大開,來往行人絡繹不絕。進入城內,張逸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街道排列井然有序,道路寬暢是大商的數倍有餘。臨街罕有一層的商鋪,以張逸的眼力隱約可見道路盡頭是一座金碧輝煌的宏偉建築。可想而知這皇城規模有多麼宏偉。
“少爺您來了,舟車勞頓隨小的前去休息吧。”
張逸收斂心神向來聲看去。說話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一身布衣卻十分整潔。面帶笑容恭敬著等待張逸的回應。見張逸有些疑惑,連忙接著道:
“小的張三,是新來的家丁,張富海是我遠房表叔。”
“確實有些勞累,前面帶路吧。”張逸迅速反應過來,說完跟在張三身後。走了幾條街道,拐入了一條小巷。
“少主請把古錢收起,前面難免遇到修行之人。掌櫃囑咐儘量低調行事。”張三慢了半步小聲說道。張逸連忙收起古錢,又好像自言自語了一句,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了赤霄,此時看起來就是雄壯了點的平常馬匹。
這期間張三並未回頭,停頓片刻繼續帶路。張逸看在眼裡,露出滿意之色。
穿過小巷,一條更加繁華的街道映入眼簾。行走在這條街道上或衣著華麗、或器宇不凡,其中不乏有靈氣波動的修行之人。張逸收起好奇之心,並沒有像初入大商時那般東張西望。隨著張三停下腳步,面前是一座四層高的華麗建築。紅牆金瓦,雕欄玉砌。就差把“有錢”兩個字貼在大門上。
“少主將馬匹交於奴才就好,直接前往四樓,掌櫃早已恭候多時。”張逸拍了拍赤霄,邁步走了進去。
沒想到外形如此誇張的商鋪裡面別有洞天。大廳內四角掛著琉璃燈,即使不開窗戶依然明亮。空氣中瀰漫著淡淡檀香的氣味,讓人聞起來精神一振、神清氣爽。楠木雕刻而成的飛禽走獸或雙翅擎著,或屈身馱著,或雙臂舉著,上面擺放著的櫃檯琳琅滿目,藥草、礦石、瓷瓶、錦盒。牆上掛著各種各樣的武器,下面甚至還有獸籠,蓋著黑布看不見裡面是什麼東西。每個櫃檯後面都站著一位妙齡少女,面帶微笑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