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何苦再來撩撥她的心,讓她心中再次升起渴望。他難道不知道,現在的她已無力追逐於他的身後,擺脫她,這是最好的機會。
他究竟想做什麼?焰娘疲憊地閉上眼,為卿洵反常的行徑頭痛不已。
艙門被推開的聲音響起,沒聽見腳步聲,但是她卻知道有人來到了她身後,不用回頭,憑敏銳的感覺她也知道是誰。只是她料不到的是下一刻她已被打橫抱起,向床走去。
她嚇了一跳,目光自然而然落在已換上一身白袍的卿洵臉上。那張臉不再有初時的怒意,恢復成以往的木然,但他的淺棕色眸子卻緊緊盯著她的眼,令她不能移開目光。
“喂,你告訴我,捉我來有何目的?”收拾起消極的心情,焰娘順勢摟住他粗壯的脖子,故態復萌地撒起嬌來。
他最厭惡的就是這一套,也許會立刻將自己丟在地上。很懷念啊,很懷念他輕蔑的表情,至少那證明他眼中還看得到自己。
沒有回應她,卿洵將她輕輕放在床上,正要伸直腰,卻發覺她的手攬著自己的脖子沒有放開的意思,木然地回視她,等待下文。
“你不回答我,休想人家放開。”焰娘笑語嫣嫣地道。以前她都是這樣逼迫這悶葫蘆說話,沒想到還會有這個機會。
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浮上卿洵唇角,他驀然抱起焰娘一個轉身,自己坐上了床沿,焰娘則被擱在了他腿上。
喝!焰娘著實吃了一驚,忍不住收回手揉了揉眼睛,是她眼花了,還是她在做夢?她可以想出千萬種可能性,也想不到卿洵會有這種反應。他,是不是生病了?纖手一伸,按在了卿洵的額上。
卿洵看著她,突然緊擁住她大笑出聲,聲音雖然嘶啞難聽,卻極盡歡娛快活,仿似碰上了世上最令人開心的事一般。
緊挨著他的身子,感覺到他胸膛從未有過的振盪,焰娘突然覺得頭有些發暈。一定是她的病還未好,而且還有加重的傾向。
笑聲漸止,卿洵突然伸手為焰娘脫掉鞋襪,在她狐疑的眼神中,用他蒲傘般的大手輕輕握住她晶瑩剔透的玉足,愛憐地摩挲,“我還是喜歡你不穿鞋的樣子。”
被他嚇住,焰娘從沒見過這麼反常的卿洵,心中不由害怕,只當他是在捉弄自己。現在的她可經不住折騰。
“你是你,我是我,我穿不穿鞋可與你毫不相干。”笑眯眯地,焰娘一邊築起厚厚的心牆以防被傷,一邊掙扎著想從卿洵懷中掙脫,雖然留戀,她卻知不宜久留。
卿洵臉色一變,雙手用力,將她緊錮在懷中,令她動彈不得,“你是我的女人,怎麼不相干?”
沙啞的聲音仿似警告,焰娘卻敏銳地察覺到其中令人心碎的痛楚,不由微微蹙起了秀眉,他,可當真?
“那是卿夫人逼的,你、你從來便不是心甘情願。”低低地,焰娘忍著心中傷疤被撕裂的劇痛,說出九年來兩人心中都明白的事實。以前她心中總是存著希望,於是從來閉口不提。可是現在她已是廢人一個,哪裡還敢奢望什麼。
“你送我回去吧,我發誓以後再不糾纏你。”終於,的決定不再戴面具,秀美的小臉上一片慘白,一股寒意湧上心頭,她禁不住微微顫抖。
在他懷中,她從來便沒覺得過溫暖,可是真要離開,才赫然發覺沒有他的懷抱,竟是如此的寒意浸人。可是她從來便沒有選擇。
“休想!”卿洵閉上眼,痛苦地低吼,手上的力道令焰娘幾乎喘不過氣來,“我不放,永遠也不……”他不善表達,即使到了這一刻,依舊無法確切地表達出自己的心意,只知道用那雙強勁的手臂緊緊地抓著,抓著自己不想失去的一切。
“永遠……”焰娘茫然,這兩個字她從不敢想,可是卻從他口中吐出,“我不走,你不要用那麼大力,我快喘不過氣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