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月了,也許這三個月是趙倩從識字啟蒙開始,最為自主去鑽研什麼東西的三個月,是最為真切想認真學習的三個月,所以有成效:“我的老師告訴我,先要生存,然後才能有閒情逸致講藝術,所以我的目標就是要用人造工藝把這種藍色模仿出來,透過工業化生產獲取利潤,然後反哺藝術創作,這才能保住那片珍貴的天然藍色……”
簡直有些侃侃而談,石澗仁都驚訝,那個跟自己只用紙條交流的過去三個月裡,趙倩做出了多少的努力:“日本人擅長的型染、蠟染還有扎染其實也都是我們中國人自古就流傳下來的,這裡我也公正的說日本人那種精細的鑽研能力把這幾種工藝發揮到了極致,所以我們中國人現在在恢復,在追趕,因為我們得先解決了填飽肚子的問題,才能深談保留藝術……”
金髮女人的態度已經完全平和下來,忽然開口用德語問了幾句話,翻譯正在點頭組織漢語,戴望舒終究還是聞聲出來了,她剛剛走近,那個金髮女人就驚奇的撲過去,伸手一把抱住了女研究生,原來她脖子上戴著一條藍染圍巾,恰恰就是趙倩送給她的那種從白色到藍色漸變的染織工藝。
阿媽的藍染如果要說最為神奇精髓的,恐怕就是這種漸變的藍色,趙倩這幾個月鑽研還是有成效的,據說日本人極為細緻的把藍染分成了24個層級,可阿媽染出來的漸變就是在一條圍巾上就由白到藍,自然清新得天然形成一般,當初石澗仁和趙倩第一眼就被震撼的感覺,在一個極為在乎推崇這種藍色的金髮女人眼中會有多大的衝擊力,可想而知。
沒法做出這樣藍色漸變的人還有什麼資格說對方是竊取自己的技術?
金髮女人的態度幾乎是180度的轉彎,讚美的表情溢於言表,這時候再轉身非常近的觀察趙倩那件藍色襯衫,就滿是狂熱的欣賞了,看起來要不是小白花誓死抱住了胸,這位女性簡直想剝下她的襯衫研究。
翻譯也變得很和善,真誠的道歉剛才誤會了:“卡洛琳女士說她在大英博物館研究過來自亞洲的藍色織染技術,的確和眼前的藍色是不同的,所以她才會一直都在學術上認為這是歐洲的藍色。”
有點出乎石澗仁的意料,剛才頗有些嗷嗷叫的趙倩卻又忽然變得惜聲了,基本上只嗯嗯哦哦的不說話,堅持站著聽那位女士邀請她去那邊研究室討論參觀也只是輕輕的搖頭不說話,反而是旁邊的戴望舒熱情的攬著她的肩膀同意下來。
對方那個萊比錫大學藝術學院的名聲可比江州這所省立美術學院響亮多了,和很多這個年代的研究生想法類似,戴望舒一直以來的想法就是出國,到德國留學算是最佳的選擇,跟洪巧雲到歐洲辦畫展她也有考察學校的目的,所以最終這兩位大學生單獨啟程去了萊比錫。
洪巧雲靠在沙發椅背上盤著腿:“晚上我問過趙倩,怎麼對方態度變好了她卻突然又不吭聲了,這小姑娘說這些日子她反覆研究各種藍染技術的時候,在圖書館查閱到的各種資料上,從絲綢、茶葉、陶瓷到各種傳統工藝,被外國竊取的才比比皆是,要是為了自己的那點私利,又把這些工藝出賣掉,那就真是哭都哭不出來,還是乾脆不說話,啥都不說。”
石澗仁有點嗤笑:“她知道什麼工藝,我們就匆忙的在那山寨呆了沒多久,那會兒腦瓜子裡還轉悠的不是藍染呢……”
洪巧雲眯著眼笑,她眼長嘛,現在沒了以前強硬的風格,還真有點媚:“出去這幾天,她天天都繞著彎問我電話有沒有訊號,有沒有收到簡訊什麼的,再不就旁敲側擊的問我你這些日子過得怎麼樣,我覺得她這小腦瓜子裡轉悠的東西可不少。”
石澗仁似乎也想起了那間出租屋裡細緻乾淨的每個角落,還有那些小紙條,:“和紀小姐一樣,說她們是明主可能不太合適,因為包括耿妹子在內,她們並不是什麼有宏圖霸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