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大廳,這個沒什麼出名的小城市車站最多幾百人規模,等趙倩把最後一點麵包收拾了,才發現整個空蕩蕩的候車室裡,除了幾個叫花子在席地鋪開,就只有他倆了。
連小賣部都關上了窗戶,而渾濁的車站玻璃大窗外就是一片漆黑,偶爾閃過的燈光都是貨運車輛。
如果換做自己一個人,早就嚇得緊張萬分,可這會兒趙倩竟然悠閒的揹著手走到玻璃大窗邊去看了看外面,瞭望遙遠的城區也不怎麼熱鬧的燈光以後,才小小的遮住嘴打個呵欠,轉頭看那個讓自己莫名安心的身影,悄悄的坐回去。
藍色玻璃鋼座椅是分了人位的,這讓趙倩有點為難。一排七八個座位,坐兩頭肯定太生疏了,萬一有壞人來還以為不認識呢,挨著坐……最後她隔了兩個座位,想想再坐近一格,抱著自己的牛仔包開始打盹。
但顯然這樣的睡姿還不如叫花子睡地上舒服。不一會兒脖子和腰就有些痠疼,已經有些睡意的姑娘偷看那個似乎一動不動的身影,選擇把牛仔裙往兩腿間壓壓收起腿,橫躺在椅子上。
可單個座位似乎就是為了防止有人在候車室睡覺,根據屁股形狀製作的玻璃鋼成型座椅邊緣翹起,不是硌住腰就是屁股,肩膀胸側好像也不舒服,女大學生躺在那糾結的調整了好久,都沒找到個舒服的姿勢!
翻來覆去。覆去翻來,翻身都會覺得格外疼,趙倩發現不光自己的瞌睡蟲都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似乎連父親傳銷的事情都變得沒那麼壓力山大,就是這個讓自己睡得不舒服的座椅才惱火萬分!
有時候腦子裡面想得單純一些,真的要輕鬆不少。
滿腦子都是這個討人嫌的座椅中,忽然靈機一動,把懷裡的牛仔包墊到其中一個座位上。墊平了邊緣的翹起,果然不硌人了。欣喜萬分的姑娘左右看看,滿臉討好的笑著伸手試著去抓石澗仁的包袱,石澗仁瞟一眼沒反應,她就高興的抓過來再墊一個座位,自己蜷起來就能基本感覺不到邊緣,而且之前的硬邦邦也成了有軟墊子。舒服極了!
二十歲的趙倩從沒覺得這麼滿意過,發自內心的嘻嘻一聲躺好,卻立刻發現新問題又來了。
墊高了身體,頭就基本上掉進下一個座位裡,無論側躺平躺。脖子基本都是往下耷拉著,難受極了!
已經走上了鑽牛角尖尋求舒適睡姿不歸路的姑娘這會兒要瘋!
再看看周圍啥都沒有,最後還是選擇把兩個墊子挨著石澗仁,乾脆把自己的頭放在他的大腿上,脖子順應大腿的弧度,好像天造地設一般完美!
嘿嘿嘿的自己笑幾聲雙手抱緊了胸口,似乎在抵禦夜間的降溫,就長出一口氣眯上眼睡了,在急於睡眠的姑娘腦海裡,終於忘卻了父親給自己帶來的憂傷,滿足於眼前這一點點成就,更滿足於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石澗仁無奈的看著自顧自折騰好一陣才睡覺的姑娘,搖搖頭繼續看書,也唯有這樣帶著密集知識灌輸的行為,才能抵禦住瞌睡,這讓他略微納悶,這姑娘怎麼就不選個旅店呢,但自己特別把旅程安排交給她就是要鍛鍊她的,這會兒也只有無奈的承受了。
其實小地方還真沒什麼流氓惡少,整個夜晚除了兩班十多個人下車的列車過站,沒有任何動靜。
話說這三更半夜還來這裡乾點啥的,那得有多敬業,所以當石澗仁堪堪把第二本書看完的時候,窗戶上已經投進了曙光。
趙倩睡覺並不安生,有點嘰嘰咕咕的夢囈,而且多次翻身,最終選擇面朝石澗仁的小腹,幾乎把整張臉都埋在他腰間,舒舒服服的才熟睡下來,渾不覺得這個動作距離石澗仁兩腿間有多近,要不是強迫自己專心看書,石澗仁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心無旁騖的堅持下來。
更何況那細細的胳膊還無師自通的展開抱在石澗仁的腰間,輕輕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