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薷氣息讓我很不適應又無可奈何,而他還在往我臉前靠,一直到……他的薄唇覆上我的唇。
感受到唇上冰冷那刻,我整個人都懵了,瞳孔不受控制的放大時就看他漂亮的丹鳳眼緩緩地閉上,長而濃黑的睫羽微微顫動時,我感覺到我口中有縷縷香薷氣息絲絲繚繞般從唇齒縫間一直鑽到口腔,那香氣沿著我的牙關劃到舌尖,再從舌尖到喉嚨,再往下直抵心肺乃至腹部!我不知道他抽的哪門瘋,可是……憑什麼?他憑什麼親我?以什麼身份?一隻鬼嗎!我還是不能動,任由他把我全身都浸滿他的味道,然後我忽然發現我的手指能動!不僅手指我的身體也能動了!而這時候……
“不許再看他。”
冰冷的男鬼開口時氣息極冷極冷,我抖了個激靈,沒明白他說的是誰,但是確定自己能動後,看著他薄唇微啟說話的樣兒,想著剛才那一吻瞬間就怒了。握緊了劍柄,我在他冰冷的目光下,心念著扶蘇教我的《劈鬼訣》,等唸完後直接將染過狗血的桃木劍朝他心間,狠狠地刺了過去!
安靜的室內發出“嗤”的一聲,又“嗯”的一聲。
“嗤”是劍入他的鬼體心臟發出的燒焦聲,當一股黑煙從他心窩冒起時,他發出痛楚的鼻音,嗯了一聲,卻沒動彈反倒是望著我,竟笑了。
不是似笑非笑,是真的勾起嘴角,甚至眨了眨眼睛,那模樣用風情萬種來描述也未嘗不可,只是下一秒……他不見了。
面前冰冷的氣息一掃而空,就連檀香的味道也聞不見一丁點時,我的手臂極酸。
因為我還維持那握劍插入他心臟的動作……
那傢伙,是被我殺死了嗎?
臭流氓……死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放下劍後,我腦海中想到他方才那一笑,不知怎麼了就心慌起來,心慌到我短短一段路走了好長時間。我到門口去看扶蘇時,扶蘇居然昏睡過去,呼吸均勻不說,還打著呼嚕!我那時慌張,趕緊的推他,他被我推醒了,迷迷糊糊的睜眼,我顛三倒四的說剛才發生的事。
“他被我殺死了,他被我殺了,是麼?”
“扶蘇,我算不算殺人?”
“扶蘇,他心口全是黑色的煙,然後一下不見了……”
“扶蘇……”
我抓著他語無倫次,因為我害怕!我覺得,如果按照他的理論來說,人死後會有靈魂,靈魂又可轉世投胎,那麼我殺死“孩兒他爹”,是否也屬於殺人的一種?
我說了好半天,扶蘇才聽懂,他抓著我手腕把我拉起來說:“別急,我去看看……”他說著,拉我走回去,當他在那男鬼消失的地方觀察時,外面又吹起風,那風夾雜著一股久違的惡臭,我們對視一眼,都明白是鬼婆婆來了!
後方半掩的門嘎吱作響時,我剛要問他那男鬼是死是活,他卻抓著我的手往外跑……
“糟糕!辛辰,咱們得快跑!這裡所有陣法都被鬼娃他爹破壞掉、咱們兩個不是老太婆的對手!”
再度聽到“鬼娃他爹”四個字,我心臟劇烈一顫,那種心慌意亂的感覺又來了,“他到底死沒死?”
我追問時居然有些後悔,因為我要是早知道我殺了他後會這麼難受,我寧可不殺!
扶蘇沒回答我,他光顧著逃命,卻是拉扯我到樓梯口忽然又拽著我迅速朝回跑:“不好,快回來!”他帶我又跑回家裡,砰的關門後,氣喘吁吁,而我中途回頭看見樓梯上綠瑩瑩的一大片,就像是暗夜的螢火蟲一樣,但那螢火蟲太多了,蠕動著很密集。
“那綠色的是什麼?”我想扶蘇退回來應該和樓梯裡的東西有關。果不其然,他一邊回答我一邊走向客廳,“是屍蟲,它們的唾液可以把你我都融化掉!”他說話間,拿起下午沒用完的狗血,又朝我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