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冷箭一下射穿到我的心臟,剎那間似是死了一次,然後又在靳空漠然的語調下發現自己還活著。
靳空沒再問下去了,他轉移話題問……無忌道:“你去打探的結果怎樣。”
“哦,跟你算的差不多,那老鬼頭的山上設下不少滅鬼法器,我怕過去會驚動他們就回來了,你要去嗎?”無忌說完,靳空一直壓著我的的手鬆開,他嗯了一聲後低頭看我,仿若剛才什麼也沒發生的樣子,對我說“等我回來,無忌會保護好你”後,就轉身往遠處叢林走……我痛到難以呼吸,有些恍惚的望著靳空修長高大的背影消失在樹林,才回過頭看向“粱睿”。
瀑布邊,他仍是紫袍,那袍上印著我看不懂的花,我也不在乎那是什麼花,我在乎的是他和粱睿一模一樣的臉。那張臉在陽光的照耀下如玉般白,還閃著淡淡光澤,而那一頭烏黑濃密的及腰黑髮和淡紫色的玉釵又讓他看起來,仿若神仙,妖嬈不失男子的霸氣。
扶蘇說,鬼魂白天是不能在陽光下的,可他好像沒什麼影響……
“你……不怕陽光嗎?”
我早就想過,我們一起出門後我總能找到單獨的機會和粱睿聊一聊。
“你長眼睛不會自己看麼。”
他譏誚冷漠的嘲諷臉讓我一瞬話語凝結有些恍惚,粱睿……他是不會這麼和我說話的!
“別再提起粱睿,你的過去我也沒興趣。”
他再度冷冰冰的說完就自行坐下來望著川流,我那一刻險些要摔倒,因為忽然就有些懷疑他不是我的粱睿,畢竟我是親眼看著粱睿火化,而他若真活著,怎麼會捨得我一個人!又怎麼會像他這般對我!
“別對我哭、我最討厭看見女人哭了,像是沒用的廢物。”倏地,他惡聲惡氣的回頭並轉過身,目光極為厭惡又冷淡的望我:“我說大嫂,你已經看見了,靳空對粱睿極不爽,你現在這麼把我當成粱睿,我會很煩。”他直言不諱,字字誅心,而我眼淚落下,連哭的權利都沒有了嗎?當我視線清晰的望見他眼底嫌惡時,我不由自主的搖頭辯白,“我沒有告訴他你的……”
“我知道。”他打斷我的話後朝我走來!一直到我面前俯下身,我始終沒說話,我怕我多說……多錯!
果然,他身上涼涼的寒意吹在我臉上,滿目的譏諷對我說:“嫂子,不管我是不是那個人、你懷著孩子還念想舊情人、不覺得自己很無恥、很噁心嗎?”
他皺著眉,聲音終於恢復平靜,可我卻膝下一軟,癱軟坐在地上,整個人都恍惚著在腦海裡反覆重複著他那句無恥噁心,覺得自己仿若被萬箭穿心!
“哎、我是不是說的有點過了?你不會去告狀吧?”倏地,他蹲下來在我眼前,這時候目光裡的殺氣沒了,那一雙昔日深情的眼眸好像又回來,然後他抬起手竟擦掉我的淚,可那手沒有實體,只不過是股涼悠悠的空氣緩緩在我眼皮子下抹過去,然後我聽他嘆了口氣……
“唉,你要明白,我是靳空的兄弟,你想念著別人我也會替靳空不平,坦然面對現實吧,把該忘的忘記,走好你接下來的路,別再回頭看過去了,嗯?”
他聲音忽然的溫柔,像極了當年。
我驚呆了幾秒,不可思議的看他,而他垂了眼眸,長睫擋住眸光,身體忽然變得極清澈且逐漸透明……
“記住了,這世上沒有任何人值得你去流淚,而值得讓你這麼做的人,他不會讓你哭泣。”
倏然一瞬,他的身體消失不見,當陽光穿過空氣,刺目又耀眼時我下意識的抬手擋住,然後,眼淚一瞬間決了堤,因為……他就是粱睿!
粱睿在很久以前,就曾這麼安慰過我!
可這一模一樣的話……
粱睿,你是在提醒我……你不值得我為你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