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時日生下孩子來,自然有聚的光景。”
正說著話,那外面丫頭便來了幾個在屋子裡擺了大的八仙桌,安放了幾條墊了厚棉花絮的緞面兒椅墊兒的錦凳,陸續上起菜餚來。那廚房裡早已得知了今日王妃要在梅園裡請客招待好友,況上次小桃來時賞了廚房裡眾人不少銀子,這些人都記著小桃的情兒,今日都使出了渾身一百八十樣兒的手段,將那陸上跑的,天上飛的,海里遊的,地裡長的,都樣樣數數做齊了,滿滿當當將八仙桌擺得溜滿,那廚下人的手段也著實不錯,一桌子菜餚色香味俱屬上佳。
小桃便將眾人都讓到飯桌前,眾人吃喝起來。南宮豔和顧文琪兩個在這裡面是最直性的兩人,挨在一起坐著邊說邊吃,南宮豔總覺得少點兒什麼,眼光在桌上掃了一圈,起身巴到小桃身邊笑道:“好姐姐,你光給吃的不給喝的,是何道理?”
小桃笑道:“你吃迷了眼是怎的?那裡不是茶水?還是我用了在這裡埋的上次收的梅花兒上的雪讓人烹的茶,偷著樂罷,若不是今日招待你們,我都不捨得喝呢。”
南宮豔扭在小桃身上,瞪著兩隻圓圓的黑眼睛瞅著她道:“樂姐姐跟我打馬虎眼呢,有宴無酒豈不是缺了典呢,喝茶水什麼時候喝不得?我要喝點子酒助興才好呢。你說是不是,顧家姐姐?”說著,便掉頭去問顧文琪。
顧文琪瞧了瞧小桃,又瞧了瞧跟自己眨眼睛遞眼色的南宮豔,笑道:“你們別瞧我,我喝酒喝茶是一樣的,只是咱們今天雖是小桃請了來賞雪賞梅的,這裡畢竟是七哥的王府,又不是在咱們自個兒的家裡,若是在這裡吃醉了,讓下人們瞧見,豈不是大笑話?”
小桃介面道:“正是這個理兒呢。若是在我家裡,管你吃一罈去呢,大不了留你在我這裡住一宿便是了,這如今在這裡,王府裡的丫頭下人那樣多,雖說當著咱們的面兒不敢說什麼,若是背後裡傳出去咱們這幫子姑娘家竟是一窩子酒鬼,可有得閒話聽了。我勸你忍忍,就把那梅花雪烹的茶當酒水喝,也差不到哪兒去,怕是比那個還更值錢更費功夫些呢。”
南宮豔笑道:“姐姐平日最豪爽的,今兒怎麼在這裡裝起假道學了呢?若是姐姐怕王府的下人們看到不好,便打發了她們下去,只留下咱們自個兒帶來的丫頭伺候就是了,難道這麼些個人還照應不過來,又不是翻地插秧的,不過倒個酒罷了,哪用得了那許多人?這屋裡也熱,咱們索性就脫了外面衣裳,穿著襖好生喝一通,再行些令猜些拳來玩,豈不大家熱鬧?”
小桃被她說的也有幾分心動,再想想這冰心樓的二樓上本就無人看見,把那幾個王府的丫頭撤了下去也就是了。想想大家也不過略喝幾杯酒應應景,也不是往肚裡死灌,倒是自己想得多了。尋思了一下,便讓人叫了福伯來,跟他說要兩壇清淡些的酒水。那福伯見是王妃要酒,自然將府裡珍藏的好酒命人挑了兩壇來。
小桃讓喜鵲賞了方才伺候的王府的丫頭,讓她們自下去做事迴避,不必再來伺候。冰心樓只剩下眾人和各自的丫頭,小桃便讓人關了門。讓喜鵲和畫眉取了杯子來,給各人斟上酒來。南宮豔見此處已無外人,便站起身來將外衣脫了,笑道:“這屋子火爐子燒得太熱了,再喝些酒下去非蒸出汗來不可,不如脫了外衣,只穿著小襖足夠了,要不等走時一身汗遇風吹著著了涼,可不是鬧著玩的。”
眾人見南宮豔脫了外面衣裳,露出裡面寶藍色的繡著蝴蝶的小襖,倒襯得她臉色嬌俏可人。小桃便笑道:“你倒是個男兒作風,說脫就脫了,這時候若闖進來個男人,看你還怎麼活?”
南宮豔把脫下的外衣扔給丫頭青玉收著,正端起酒杯來要喝,只見小桃的話,便笑道:“若是有那不長眼睛的男人敢闖進來,我包準挖了他的眼睛,那樣不長眼色的眼睛,要來何用?”
小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