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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弦高假命犒秦軍

;犧牲自己拯救國家,這是仁義。仁、智、忠、勇我都具備,有這樣的臣子,按照晉國的法律,確實應該煮死。” 說完,他手扶鼎耳大聲呼喊:“從今往後,侍奉君主的人要以我為戒!”

文公深受觸動,下令赦免叔詹,說:“我只是試探你一下,你真是一位忠烈之士!” 對他禮遇有加。

沒過幾天,公子蘭被接來,文公把召他的意圖告訴他,讓叔詹和石申父、侯宣多等,用對待世子的禮節相見,然後一起進城。鄭伯立公子蘭為世子,晉軍這才退兵。

從此秦、晉兩國產生矛盾。髯翁有詩感嘆:

甥舅同兵意不欺,卻因燭武片言移。

為貪東道蠅頭利,數世兵連那得知。

這一年,魏犨喝醉後,從車上掉下來摔斷手臂,內傷復發,吐血一斗多死了,文公讓他的兒子魏顆繼承爵位。不久,狐毛、狐偃也相繼去世,晉文公痛哭道:“我能擺脫患難,有今天的成就,多虧舅舅們的幫助,沒想到他們離我而去,讓我失去了得力助手,悲哀啊!”

胥臣進諫說:“主公惋惜二狐的才能,臣推舉一個人,可擔任卿相,主公您決定吧!”

文公問:“你推舉的是誰呢?”

胥臣說:“臣之前奉命出使,在冀野住宿,看到一個人正在耕地,他的妻子送飯來,雙手捧著遞給他,他也莊重地接過。他先祭祀後才吃飯,妻子在旁邊侍奉。很久才吃完飯,他等妻子離開後才繼續耕地,始終沒有懈怠的神情。夫妻之間都能如此相敬如賓,何況對待他人呢?臣聽說‘能敬重他人的人一定有品德’。我去問他姓名,原來是郤芮的兒子郤缺。這個人如果在晉國任職,不會比子犯差。”

文公說:“他父親有大罪,怎麼能用他兒子呢?”

胥臣說:“堯、舜是聖明的父親,卻有丹朱、商均這樣不肖的兒子;鯀是有罪之人,卻有禹這樣聖明的兒子。賢能與不肖,父子之間並不相互關聯。您怎麼能因為過去的罪惡,而捨棄有用之才呢?”

文公說:“好,你為我把他召來。”

胥臣說:“臣擔心他逃到其他國家,被敵人所用,已經把他帶到臣家中了。您以國君的使命去召他,這才是禮賢下士的做法。”

文公聽從他的話,派內侍帶著簪纓袍服,去召郤缺。郤缺再次行禮叩首,推辭說:“臣是冀野的農夫,國君不因為先父的罪過而殺我,已經是寬容了,怎麼敢依仗寵愛而玷汙朝堂呢!”

內侍再三傳達命令勸他,郤缺才穿戴整齊入朝。郤缺身高九尺,高鼻樑,臉頰豐滿,聲音洪亮如鍾。文公一見非常高興,於是升胥臣為下軍元帥,讓郤缺輔佐他。又把原來的 “三行” 改為 “二軍”,稱為 “新上軍”、“新下軍”。任命趙衰率領 “新上軍”,箕鄭輔佐他;胥臣的兒子胥嬰率領 “新下軍”,先都輔佐他。原來有三軍,現在又增加二軍,共是五軍,僅次於天子的軍隊規模。

豪傑得到任用,軍政沒有缺失。楚成王聽說後很害怕,於是派大夫鬥章向晉國求和。晉文公念及過去的交情,答應與楚國通好,派大夫陽處父回訪楚國。暫且不表。

周襄王二十四年,鄭文公捷去世,群臣擁立他的弟弟公子蘭即位,就是鄭穆公,果然應驗了昔日夢蘭的吉兆。

這年冬天,晉文公有病,召趙衰、先軫、狐射姑、陽處父等大臣入宮接受遺命,讓他們輔佐世子驩為君,不要荒廢霸業。又擔心幾個兒子在國內不安分,預先把公子雍派到秦國做官,公子樂派到陳國做官。雍是杜祁所生,樂是辰嬴所生。又讓小兒子黑臀到周王室做官,以親近王室。晉文公去世,在位八年,享年六十八歲。史官有詩稱讚:

道路賓士十九年,神龍返穴遂乘權。

河陽再覲忠心顯,城濮三軍義問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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