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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恨意若滔天巨浪,沈江蘺雙手緊握成拳,跨步而上。若沈由儀真有三長兩短,她定要這些人一個個下黃泉去陪葬!

徐楚良出手,一把將沈江蘺拽過,沉聲道:“她是我的妻子!”

不想蕭棲遲那隻手抓得也緊。徐楚良一拽沒拽動,只對上沈江蘺怒火洶湧的雙眼:“放開!我先去見我父親!我們的帳……”

吱呀一聲,雕花木門被推開。

三人立刻循聲望去,只見陰影中走出一個人來。

看不清面容,亦看不清服色。只能依稀分辨出一個高大的身形。

“江蘺?”

沈江蘺聞言,面上大喜,眼中立刻光彩一盛。她一把甩開徐楚良的手,朝著那個身形飛奔而去。

“小心有詐。”蕭棲遲的話尚未來得及出口,沈江蘺卻如脫兔一般從他手中掙脫。他立刻跟上前去。

果然是沈由儀!蕭棲遲這才放下心來。

沈江蘺眼前的沈由儀面色安好,既無受傷之狀,亦無生病跡象。

沈由儀見到沈江蘺的一瞬間先是微微一喜,又看見緊隨其後的蕭棲遲,卻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

他身後的房間裡一片暗影,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何事。

見沈由儀一派完好無事的健康模樣,蕭棲遲心下一沉,立刻轉身去看不遠處的徐楚良。

二人目光交接,徐楚良露出得意而成竹在胸的笑容。

——————

沈江蘺幾人跟在沈由儀身後走進屋內。她的鼻端飄過熟悉的中藥味道。沈由儀在椅子上坐下,喚沈江蘺也坐下,又示意提著燈的徐楚良將油燈一一點上。

屋內驟然明亮。沈江蘺四下看了一回,並無多餘一人。她奇道:“弟弟們都沒有守在這裡?老爺的身體康健了?”

沈由儀的臉色並不十分好,他沒有急著回答,卻先望了一眼端坐一旁的蕭棲遲,才說到:“想來蕭偏將也知我家中事務。這也沒什麼好瞞著人的。”

他轉頭望向沈江蘺:“沈江夔其心歹毒,竟要謀害於我。若不是閬風與他虛與委蛇,並通報於我,只怕為父現下已去見閻王了。”

沈由儀的聲音冷漠而堅硬:“從此以後,他再與沈家無關,不是我的兒子,也不是你的弟弟。”

果然,沈由儀到底放了沈江夔一條生路。他的臉上飛快掠過一絲悽愴,立刻又端起往日架子,對沈江蘺和徐楚良說道:“虎毒不食子。我說要給他一條生路,他就必須活著。”

沈江蘺低了頭,她自然明白這是沈由儀的警告。

沈由儀的目光從沈江蘺掃向徐楚良:“我言出必踐諾。關於你身份之事,必然保你再無後顧之憂,但是你與沈江夔之間的糾葛到此為止。他若出事,我們之間的約定便不再作準。”

老狐狸如沈由儀者,自然深諳打一棒給一個甜棗。他舒緩了臉色,對著沈江蘺和徐楚良嘆道:“幸而這一次有閬風相助,不然你我父女只怕天人永隔。當日你我果然沒看走眼,挑了閬風這樣一個佳婿。”

蕭棲遲作為一個外人,在這樣一家人敘親情的場合下略有些尷尬。

不想沈由儀話鋒一轉,又對著他道:“有勞蕭偏將關心,既然事情已經解決,天色又晚,我就不虛留你了。閬風,你送送蕭偏將罷。”

沈江蘺立刻站起來,與蕭棲遲對望了一眼,似乎也想去送的樣子。

她身後卻傳來沈由儀的兩聲咳嗽:“江蘺,你過來,為父尚有話說。”

沈江蘺只得頓住腳步,回過身去。

蕭棲遲衝她安撫地笑笑,才起身告辭。

徐楚良仍提著先前那盞燈,斜眼瞥了他二人一眼,做了個請的手勢。

走到門外,蕭棲遲忍不住發自內心地讚了徐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