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些熟悉的面孔,彭明卻並不覺得害怕,反而咧嘴傻笑起來。
“死了也不過如此嘛。”他自言自語道。
顧川見他這般瘋癲的模樣,心想,早知道如此,早就該多忽悠的。
於是趁熱打鐵,
“你現在應該明白了吧?你眼前心心念唸的孫菲不過一具會動的屍體,什麼意識也沒有,你擁有的始終是一個早已死去的軀殼,這根本毫無意義”
只是說完這話,顧川卻陷入兀自陷入回憶。
可惜這個道理,他也是直到多年後才明白。
也幸虧當年的自己並沒有走上彭明的這條路,也許冥冥之中老爹也在幫他。
"行屍,顧名思義行走的屍體,這種東西,哪來的什麼意識?”周廣學冷笑連連,“此物殘忍嗜血,因此受靈界不容,於是天道將其打入鬼道,詛咒其永世不得超生!”
“永世不得翻身?”彭明低聲自語,聲音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絕望,他的眼神空洞。
身軀搖搖晃晃,肩膀頹廢地垂下,見他這般,蘇秦無奈地嘆氣。
“我們能做的就是嘗試將她的魂給召回來。”她動了動嘴,這句話瞬間帶給彭明一絲希望,“你說的是真的嗎?”
“這樣,她就能復活了嗎?”在幾人的輪番攻勢下,彭明眼睛迸發出異彩。
顧川回頭看了兩人一眼,相視一笑,先開了口,“當然。”
“師姐,師兄。”迎面走來的三名男弟子恭敬地朝著兩人拱手,露出手腕處的印記。
“就是這裡了嗎?”其中一位年紀較小的男生指著眼前的鐵門詢問,目光透出擔憂。
“只是外門弟子,這附近沒有內門弟子收到訊息?”沈傲君皺著眉,目光猶如一把利刀,掃過三人的手,臉上的疤,嚇得男生一顫。
一男子見狀,則上前解釋。
“稟師姐,原本這附近安插有幾名內門子弟,但前些時日,另一地發生了一件怪事,死了兩人,於是他們都被調派過去查去了,至今沒有任何訊息。”
“呵,真是沒人了麼?”她站起身,身下是兩人畫的幾道符陣,此符陣是為了防止裡面那東西跑出來,雖然他們也不知道到底是否有用。
“也罷,指望你們,也總好過那群嶗山道士。”
沈傲君言語中對道門頗多微詞。
道門一派不比門符,素來與眾不同,不似門符遍佈、規矩森嚴的門派。
他們收徒,從不是憑藉世俗的眼光,或是世俗的規矩,而是講究一個“緣”字。
他們只會看緣分,看所謂的八字命格。
緣分到了,哪怕是街頭巷尾的一個普通少年,也能被他們收入門下;緣分未到,即便是權貴之家、天資聰穎的子弟,也難入其道門。
而修道之人,五弊三缺,從來沒什麼旁系子弟,他們閒雲野鶴,四海為家,延續至今。
也因此才落得個門可羅雀的地步。
“他們肩上本應扛著守護天下的責任,卻終日遊散,空有一身的本事卻將其帶入墳墓。”
“夠了,眾生各為一家,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你這話說得也未免過於武斷了。”金城本來無意與她爭辯,只是她當著門符其他弟子說出這等挑唆兩派的話,怎配得上人家稱她一句“師姐”二字。
誰不知,門符一派追溯往上,起源便來自道門。
她說這話,不就坐實了他們門符是離經叛道之徒?
“你什麼意思?給我扣上這麼一頂帽子?”沈傲君仰頭,目光看向兩名外門子弟,“你們也認可他的話?”
兩名弟子瞬間懵了,雖早有耳聞,門符中,沈師姐和金師兄素來不合,只是沒想到如今見著本人,會是這番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