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身為武將的劉祥,自然比其他人更瞭解,一個統領全軍的武將,被自己的王上與同僚出賣的心情。
“看在你頗有風骨的份兒上,我給你一次自刎的機會,讓你的親兵放下武器投降,他們是無辜的,不應該跟著你去送死!”劉祥站在馬車上,向著對面的謝夫婁帶著一絲尊敬語氣說道。
謝夫婁看著屹立在王上馬車上的唐軍將領,稍微愣了一下後,臉上突然間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用唐話說道:“好,我會讓他們放下武器,但我有一個要求。”
劉祥皺了皺眉頭,心中有些不悅,自己如此已經是違背權利範圍了,要不是自己看他頗有幾分忠誠之氣,早就命令弓弩射殺他們幾百人了。
謝夫婁再次笑了笑,朗聲說道:“將軍誤會了,在下謝夫婁,身為敗軍之將,自然是知曉此時提要求有些無禮,不過我的要求很簡單,也不會為難將軍。我只想請將軍告訴在下,他是誰?”
說完後,謝夫婁手指一指不遠處,一個高大身型的唐軍年輕武將,在一群人的簇擁下,正在肥胖的金法敏身後,像是踢球一樣的踹著金法敏往這邊行來。
劉祥舉目望去,便看見太子殿下在熊渠、劉仁軌、尉屠耆的等人的簇擁下,押解……呃……踢著一個球?似的人往這邊走來。
“我大唐的太子殿下。”劉祥冷冷的說道。
“此戰可是由他全權指揮?”
“是。”
“多謝將軍。”謝夫婁坦然一笑,然後對著夫餘豐說道:“王上,臣雖然頗有野心,希望能夠成為我百濟的三軍統帥,但臣對於百濟,沒有絲毫背叛之心,臣在朝堂之上拉幫結派、打擊同僚,不外乎是要踢開他們阻擋臣升遷的道路罷了。王上保重,各位同僚,在下謝夫婁,化作厲鬼也不會讓你們安枕的,哈哈……。”
443 贖人
劉祥看著謝夫婁的身軀緩緩倒了下去,脖頸處那噴灑出來的鮮血,散落在地上,在被泥土全部侵蝕之前,像是一朵黑色花朵兒在腳下的土地上凋零。
不過到最後,劉祥也聽明白了一點兒,那就是謝夫婁對太子殿下李弘的由衷誇讚,以及像夫餘豐的最後忠言:‘老老實實、規規矩矩做大唐的臣子,大唐有如此一個能征慣戰的儲君,是大唐的幸運,卻是百濟、新羅、高句麗等國的不幸。’
李弘一邊走一邊踹著汗流浹背、氣喘吁吁,肥胖的身軀套著的衣服跟剛才水裡撈出來似的金法敏,一邊悠然自得跟劉仁軌詢問著為何他會出現在新羅、百濟聯軍的後方。
原來劉仁軌跟劉仁願原本打算跟李弘說一聲,但因為時間太晚,加上李治的強硬命令,以皇帝的名義命令兩人即刻出徵,所以兩人在倉促之間,也沒辦法告知李弘一聲。
但當他們率領著唐軍以及高句麗的兵士出了柳京城不遠時,就已經察覺到了有人發現了他們的大軍,起初並沒有在意。
但劉仁軌卻是鬼使神差的把陛下派他與劉仁願即刻出徵的事情,與高藏聯絡到了一起,在心中暗自懷疑會不會是高藏鼓惑陛下讓自己出徵,而後趁大唐在柳京兵力不多的情況,是不是想要反擒陛下。
於是便偷偷摸摸的派人反偵查了那些發現他們的人,沒想到,竟然發現是新羅跟百濟聯軍的大軍,於是劉仁軌與劉仁願兩人暗中商議,以陛下另有其他旨意為由,於是便讓劉仁願率領輕騎兵部隊與高句麗兵士前往邊境。
而劉仁軌則率領重騎兵部隊,伺機在新羅、百濟聯軍準備攻城時,從敵人的後方發動攻擊。
於是,這便有了夜晚的三盞鬼火似的旗語出現。
旗語乃是安西部隊特有的,在其他地方還並未完全普及開來,但薛仁貴與劉仁軌等人一路上,在講述這些年在安西的收穫時,特意提到了這些比他們所用的更加繁雜,但也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