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鏡前,九大惡人又再一次聚在了一起。 薄情書生聽酒癲子把碰頭的過程介紹完,忍不住拍案道:“妙啊!這一次酒癲子你看似瘋瘋癲癲的說了許多,但其實真要細品起來,又什麼都沒說。” “尤其是你告訴他馬上要大禍臨頭,恰恰才是留人的最高明招數!若是他對咱們東海沒什麼想法,自然聽了你的話語是跑得越遠越好。” “但若是對方是抱著什麼目的來的,恐怕你越是這麼說,對方反而越是不肯走了。” 催命鬼顯然也頗為贊同薄情書生的分析,冷笑道:“而且酒癲子你這句‘動手的時候,一定不要留情’,也是極妙,看似掏心掏肺,但其實卻又最是無用。” “難不成咱們誰動手的時候,還會留情不成?!” 催命鬼這麼一說,眾人頓時都哈哈大笑起來。就連袁蛇神一貫陰冷的臉上都有了點顏色,笑著道:“老十,這次派你出去倒是派對了,平時我們怎麼就沒見你的嘴皮子如此利索過!” 酒癲子則嘿嘿一笑,繼續抱著他的酒葫蘆,也不知是不是又喝得迷迷糊糊了。 獵命則在一旁冷冷的道:“既然對方沒被嚇走,那看起來就是對咱們東海有所企圖的了。” “要不要我放些小東西過去,提前下些手段,包保他發現不了!” 誰知這次卻是那個獨臂道姑大概不忿竟然酒癲子拔了頭籌立了頭功,因此主動請纓道:“不就是探聽訊息嗎,這又有何難!” “對方既然藉著這生魂液的由頭想來算計咱們,那咱們完全可以將計就計!” 說完對著聶三娘道:“明天還請聶妹子將這個黑麵給請出來,我自會用言語擠兌於他,逼著他不得不與咱比試比試。” “只要我們言明點到為止,想來也不會惹得對方的懷疑從而打草驚蛇。這一次我親自下場,還怕試不出對方的斤兩來嗎?” 眾人都知道上一次就是冰仙子和酒癲子有些不對付,因此這一次見她發怒也阻攔不得。 再加上眾人中也就是笑頭陀親眼看過對方出手,而且旁觀和親身感受又有不同。既然這個冰仙子願意主動出手相試,大家自然也樂得其成。 第二天一早,千雲生再一次被聶三娘請進了青樓,只不過這一次的房間更大更好。 特別是頂上畫的、樑上繡的、地上鋪的,哪怕千雲生這等見多識廣、意志堅定的人,也頗有些靡靡之感。更不要說大部分浪蕩公子了,恐怕人都還沒走進來,骨頭就已經酥了。 千雲生正在揣測這個聶三娘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就見得聶三娘主動貼了過來,笑著道:“公子還真是讓奴家好等!公子還請過來,來見見這位是誰。” 說完主動扯著千雲生的袖子,朝著裡間而去。 就在千雲生感慨,這女人的臉簡直比翻書還快,前天還是冷若冰霜,今天就豔若桃花。怪不得等閒不識美人心,只道美人心易變。 千雲生正這麼暗暗自嘲,就見得轉過來的內室中坐著一個獨臂道姑。 這道姑面容保養的雖然還好,但是雙頰間卻微微已然有些下垂。再加上略高的顴骨和兩條細細的斜眉,又更增她冷豔的氣質。 大家進了內室,就聽得聶三娘咯咯一笑道:“黑麵你前天還說要成此事非大家同心協力不可,怎麼樣,我今天就將冰仙子給請來了,你要怎麼謝我?” 千雲生笑著拱手道:“三娘放心,這生魂液別的不敢說,你那份在下絕不敢忘!” 聶三娘飛出一個你懂得的表情,又過來挽著獨臂道姑道:“冰姐姐,你來把把關,看看這人還算不算把靠得住的?別又是一個油腔滑調的主!” 千雲生摸了摸鼻子,暗道這場景怎麼有些奇怪,自己可不是來相親的啊! 他這裡有種怪怪的感覺,最上首那個獨臂道姑倒是冷笑一聲道: “聶妹妹你這就有些痴心妄想了,咱們這雲海城裡全都是些大大小小的魔人。你就是想從中間挑出個正人君子來,那可比登天還難!” 千雲生沒想到這個獨臂道姑一開口就是宛如刀鋒,還真不傀她冰仙子的稱呼。拱手道:“原來是冰仙子,在下倒是久仰了!” “只是這魔人中,雖然有滿口胡諏之徒,但也有那一諾千金之輩。他們只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