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定認為餘澤是個神經病。他就是個人,難道還會是什麼其他奇奇怪怪的東西嗎?
如果換做之前,餘澤聽到有人問這個問題,他一定會噴對方一臉,認為這個人腦袋有問題。
但現在,他突然明白了,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自己以前最看不上的那類人。
可此時的想法,和那時的想法,為什麼截然不同呢?
是自己的所知所見,打破了自己的固有認知?
那麼,從他出生到現在,自己所瞭解的一切,一切的一切,都是別人告訴他的。
有人告訴他,你要這樣這樣,你要那樣那樣……
有的人告訴他,這個是對的,那個是錯的……
還有人說,你要相信這個,你不要相信那個……
而餘澤從前,只會相信自己相信的,接著否認一切自己不相信的。
但自從擁有意通境,並觀人歷事到此為止。他忽然發現,回顧他以往所有的認知和經歷,似乎沒有哪怕一件事,一個觀念,都不存在絕對的對錯。
餘澤忽然有些恐懼。
因為他找不到自己在哪裡。
他的身體,大腦,似乎就是一個戰場。
一個概念的戰場。
在這個戰場中,無數的概念武器,在轟炸著他。兩種截然對立,毫無中性的觀念,在轟炸著他。
他茫然的看著吉安娜,說道:“珍娜,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你。我想問你一件事。”
“你想問什麼?”
“人,真正的自己做過主嗎?”
餘澤指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說道:“如果把它,比作一個房子。但這裡面住著的,並不只是一個人。有時候,外來的客人來這裡做客。但住的久了,客人不把自己當客人。主人忘記了自己是主人,會發生什麼事?”
吉安娜想了想,說道:“你是想說,主人,會好好對待自己的家,善待自己的家庭。而客人。只會圖個舒服,反正這個房子沒了,他還可以再去找,是這樣嗎?”
餘澤點了點頭,說道:“是這樣。有的時候。主人會暫時的清醒,明白一切。但他太沒主見了,很容易就被客人帶著跑。忘掉自己才是主人公。”
餘澤茫然道:“他該怎麼走出去。要回自己的房產,做回主人?”
吉安娜說道:“你想怎麼做?跟他們打官司?或者,硬拼硬搶?”
餘澤遲疑了一下,搖搖頭,說道:“不,這很難。太難了。打官司。你有什麼證明呢?況且,並沒有明確的產權證明,法官你又見不到。硬搶嗎?那隻會加快房屋的倒塌。”
吉安娜微笑道:“所以……你不知道該怎麼要回你的房子了。是嗎?親愛的?”
餘澤閉上眼睛,沉默了好半天,才說道:“這是第一個問題。其實我明白該怎麼做。”
“哦?你想明白了嗎?那是什麼呢?”
餘澤說道:“在同屋住的客人,不一定都是惡客,他們有的能說會道,有的會做生意。有的力大無窮,有的神通廣大。他們都會在我遇到困難的時候。幫助我……當然,他們也可能好心做壞事。”
“親愛的。但這裡。畢竟是你在做主。不是嗎?”吉安娜微笑道:“客人對待住宿環境的態度,並不取決於他們。而是取決於主人自己呀。如果主人自己都不在乎,那誰又會在乎呢?”
“是的。珍娜。以前我一直想不明白這個問題,但我現在想明白了。”
餘澤平靜的說道。
吉安娜無限憐愛的看著他:“那你又為什麼還不開心呢?”
餘澤沉默了許久,說道:“那是第二個問題了。”
“什麼問題呢?”
“我是這間房子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