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平生從無朋友。
但自從你去天湖,他竟對你傾心仰慕不已,許為平生唯一知己。後來咱們奉命成婚,他和我一樣憤恨反對;咱們才私下商議,偷得通行牌,一起逃出天湖……”
江濤急問道:“如今他在何處?”
燕玲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咱們逃出天湖,在洞庭附近遇敵失散;後來我來了這兒,卻不知道他流浪到何處去了。”
江濤帳然若失,嘆道:“他雖然身世如謎,但仍不失為性情中人;只可惜被環境所意染,養成孤僻習慣。有機會,我倒甚願與他結交。”
燕玲也黯然嘆息一聲,卻搖頭道:“我看,你還是不要結交他的好……”
江濤訝道:“為什麼?”
燕玲美自深注,道:“你忘了自己背上那條刀疤?”
江濤失笑道:“天下有傷疤的人不知千百個,我不過湊巧也有一條疤痕而已,那裡就真是他的殺父仇人……”
燕玲正色道:“不!這不是湊巧。依我看,你很可能真與梅師兄父仇有關。”
江濤聳肩笑道:“梅劍虹親口告訴我說,他的父親是被一位武林同道所害;而我爹卻絲毫不會武功,也不是武林中人。
玲妹如不信,可以問問娘……”
燕玲發愁道:“我正是問過她,才敢如此揣測。”
江濤一怔,回顧老安人,道:“娘,是嗎?”
老安人點點頭,道:“不錯……”
江濤心頭一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緊接著又問:“難道爹爹生前練過武功?”
老安人搖頭道:“沒有。”
江濤吶吶道:“那麼,他老人家怎會……”
老人家黯然向燕玲頷首示意,道:“玲兒,去把那東西取出來吧!”
燕玲答應一聲,啟開床頭一座立櫥,從裡取出一隻小木箱,雙手遞給老安人。
老安人將木箱緊緊抱在懷中,兩行熱淚重又籟籟而下。許久,許久,才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孩子,你要靜靜地聽娘述說。別驚駭,也別難過,事情終有水落石出的一天。但願為娘和你玲妹妹都是多慮了……”
江濤大惑不解,順從地點了點頭,道:“娘,您老人家要告訴孩兒什麼話?這隻木箱裡裝的又是什麼?”
老安人長嘆一聲,緩緩道:“這是一件秘密,娘和你爹已經隱瞞了你十七年;現在,卻不能不把實情告訴你了。在為娘沒有說出這段隱情之前,你先看看這箱中的物件。”說著,巍顫地開啟了小木箱。
江濤接過一看,木箱中只有一件破舊的小棉襖,上面沾滿了血汙,小襖背心有一條裂痕,看尺寸大小,分明是小兒穿著之物。他看了好一會,仍然不懂這小小的破襖與母親要說的話有何關係,於是問道:“娘,這件破棉襖是誰的呀?”
老安人沒有回答他的問話,卻道:“你再仔細看看,小襖內襟上繡著的字。”
江濤忙再翻起小襖裡,“晤”了一聲,道:“不錯,衣襟上繡著“聖彥”兩個小字……”
老安人拭淚頷首道:“好孩子,讓為娘告訴你吧。這件架滿鮮血的破襖,就是你身世秘密的唯一證物。那“聖彥”二字,就是將來查訪親生母親的唯一線索……”
江濤駭然失聲道:“娘,您老人家是說……”
老安人便聲道:“孩子,你並不姓江,你只是咱們二老收養的瞑嶺義子!”
這句話,宛如睛天一聲霹靂,驚得江濤直跳起來,叫道:“娘”
燕玲適時探手,一把按住他的肩頭,輕道:“濤哥哥,冷靜些聽下去。”
江濤頹然坐回,熱淚滿眶,不佳搖著頭哺哺道:“不!這不是真的!這不是……”
老安人伸出枯槁的雙手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