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卻不料王熙鳳在旁邊偷聽,臉色逐漸面露慍怒,不由得心頭暗自唾啐了賈芸一下,“好個風流不知道羞恥的人物,從我們榮國府要了襲人和晴雯這兩個風流貌美的大丫鬟,心頭卻仍舊還不知足,如今竟然是打了我這陪嫁丫鬟的主意,當真是一個荒唐無恥的東西。”
作為王熙鳳的左膀右臂,平兒素來跟王熙鳳的感情極好。
即便是以王熙鳳那善妒忌的性格,心頭也肯願意答應讓平兒成為賈璉的妾,足可見得王熙鳳跟平兒之間的關係有多好了。
也正是因為王熙鳳跟平兒這般良好的主僕關係,王熙鳳也才會為剛才賈芸的厚顏無恥心怒三分。
賈芸這要是一句話就要走了平兒的話,那麼就無疑是斬斷了王熙鳳的左膀右臂,讓王熙鳳在放印子錢等墮落的道路上面徹底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一條路走到黑了。
而賈芸恰恰就是要看到這個效果。
待王熙鳳不冷不熱地諷刺一句,“芸哥兒,你這般作為怕是不好吧!”
“當著你這嬸子的面,就打算要走我這陪嫁過來的大丫鬟,就不知道伱這個侄子心頭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嬸子。”
賈芸聞言則是微微一笑,起身來,給王熙鳳行禮,便也是開口說道:
“平兒乃是嬸子的心頭所愛,我又如何能夠不知道呢?”
王熙鳳聞言冷笑起來,又繼續說道:“你既然知道平兒是我身旁得力的丫鬟,又如何能夠出言調戲,甚至打算奪人所愛呢?”
“倘若不是你的話,換做旁人來,你可得仔細你身上的這一層皮。”
聽著王熙鳳的訓斥,平兒連忙替賈芸說話,生怕因此讓兩個人結仇生怨恨,連忙勸說起來,道:
“二奶奶,芸二爺這也都只是一些無心之說,信口胡言,您又何必真的當真動怒生這麼大的脾氣來呢?二奶奶若是因此而氣壞了身子,那可不好了。”
“是吧,芸二爺!”說罷,平兒又看向賈芸,眨巴著眼睛,希望賈芸配合她繼續說下去,給兩個人一個臺階下,此事就此揭過去。
“平兒說的倒也是沒錯!只是些許閒談,嬸子怎麼就當了真呢?”
賈芸卻是順著平兒給的臺階下,說了下去。
不過,此刻的賈芸心頭則是早就有所打算,今兒就是過來從王熙鳳手中要走平兒的。
接下來,賈芸可不會給王熙鳳太多的面子,而是打算撕開王熙鳳的偽裝,冷笑一聲,說道:
“嬸子,那饅頭庵的事情,你可還記得?”
“倘若是那件事情被捅出去的話,只怕嬸子免不得要落得一個發配宗廟的守活寡的下場。”
“這件事情你和淨虛兩個人狼狽為奸,自以為天知地知你知他知,旁人無從知得!”
“但是,這天底下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也沒有永遠的秘密。”
“我拿著這個秘密跟嬸子做一次交換,只要嬸子肯點頭答應將平兒送給我,那麼此事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