碼頭。
河道之上,一隻只商船旌旗蔽空,遮天蔽日,吸引來所有人的眸光。
只是古怪的事情是這些商船本打算安排人手裝卸船上攜帶過來的糧食,卻被官府衙門的人告知,他們無權卸下船上的糧食,非得等到賈芸的命令才可以將貨物卸下船來。
不過,賈芸倒是不限制人的往來,倘若是這些船上的人想要下來,也是可以自由活動的。
但是,對於這些商人來說,人下來了,貨下不來了,那又能夠有什麼用?
畢竟,他們是過來買賣糧食的商人,不是買賣人口的人牙子。
人下來了,啥用也沒有的。
瞧見這些官兵不准他們卸貨,也是讓眾人徘徊在船上,不敢輕易離去。
生怕自己若是離去,這一船的貨和船上的糧食就被旁人給搶奪了去。
船上的糧食,在眾人眼中那就是自己做生意的本錢和本次貿易的資本,甚至是堵上了全身家當的冒險舉動。
若是丟了的話,亦或者被人給搶走了,只怕他們這一輩子都難以翻身了。
自從聽聞這邊的糧食價格已經暴漲到了一個離譜的價格,他們便是馬不停蹄,星夜兼程,催促著眾人儘快趕來此地,就是為了搶在所有人的前面,將自己的糧食也高價售賣出去,好從中漁利。
只是萬沒有想到,這人來了,糧食也來了,可賈芸不讓這些人下船卸糧食了。
一時間,眾人就好似熱鍋上面的螞蟻,愁眉不展的徘徊在船頭,不時還投去關注的眸光,張望著碼頭處的位置,不停地的拍打自己的手掌心,萬分焦慮和苦惱的說:“這可怎麼才好啊!這些糧食可是我的身家性命了,若是買賣失敗的話,我恐怕難逃一死的。”
災荒的年歲,除了少數幾個地方的糧食價格還算穩定之外,其他地方都出現了比較困難的糧食問題。
而這些糧食商人手中的糧食,多數是乾淨的糧食,也就是自己商鋪裡面的米倉存糧,少數則是來路不乾淨的糧食,至於怎麼個不乾淨嘛,無非就是從官倉裡面往外倒賣糧食罷了。
這種行為,古往今來都是如此,從未消失和改變過什麼。
因此,乾淨的糧食,雖也著急,卻不似這些人心頭火燒眉毛,驚恐不安。
就在眾人焦慮的時候,最大的商船上面呂三雪看著遠處的碼頭,問身旁的幾個人,說:“你們可按照我的吩咐去知會了這欽差大臣?”
“東家,我們去辦了,只是未曾親眼見到那位大人。不過,臨走之前我給了那守門的官兵些許銀子,想必得了銀子的他,應該會替我們辦事去的。”一箇中等身材,容貌逐漸顯得老邁的中年男子,身著長衫,看著自己跟前的呂三雪,說道。
呂三雪聞言也是沉吟:“我們這些商人,自古以來做生意都需要一個靠山,而今這芸大人需要糧食,我們若是前來雪中送炭,也可效仿昔日的先祖呂不韋,成就一段奇貨可居的佳話!”
在東方的地盤做生意,需要找一個靠山,紅頂商人,不外如斯。
就如同金陵的薛家,薛家就是皇帝扶持起來的皇商。
正因為薛家有皇帝當靠山,所以,也才能夠獲得那麼大的潑天富貴。
除了薛家之外,還有許許多多的小商人想要上位,只是苦於沒有機會啊!
呂三雪乃是呂不韋的後代子孫。
到了他這一代人,也勉強算是一府之地的巨賈。
可呂三雪想要擴張自己的地盤,涉足其他地盤,那就需要一位更大的靠山才可。
若是沒有這尊靠山在朝廷之內與他撐腰,只怕他是沒有資格去與那些地頭蛇斗的。
做生意就是搶奪別人的蛋糕。
古人言:“斷人財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