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府。
取隔年的雪,入三分的無根之水,靜靜地沉澱十三個時辰,些許相思釀成愁,方才能夠醞釀出秦可卿如今這般的複雜心思來。
秦可卿本來是一個心思簡單的本分人。
只是經歷了寧國府那般多的動盪之後,秦可卿則是逐漸變得癲狂起來,似乎是覺著自己的思想出現了問題,有了一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心顫。看書溂
若非賈珍的苦苦相逼,以及賈蓉那烏龜奴僕的性子,她又何至於委身於賈芸,行假死脫身之事呢!
秦可卿被賈芸從寧國府內接出來,搬進來這個院子當中居住之後,居住在芸府之內的秦可卿也不覺著心頭高興。
因見著這院子冷清和蕭瑟,秦可卿身旁雖然也有兩個貼心體己的丫鬟伺候著,能夠說話交談解悶,但是,心頭卻是從未覺得有過片刻的真正心安。
人到底不是籠子裡面的鳥雀,終究是想要出去走走,活動活動。
靜極思動。
當一個人長時間被憋悶在一個小小的地方,日子長久了,也難免會覺著心頭膩歪和心浮氣躁。
縱然眼前庭院裡面的風光白日裡仍舊是良辰美景,在秦可卿心頭卻又好似隨時都會在沙漠當中消失無蹤的海市蜃樓,不見到未來的蹤跡。看書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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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芸來到門口的時候,見著了守在門口的丫鬟瑞珠和寶珠,就不由得走上前去,開口說道:“你們兩個人且先回去休息著,這裡交給我就行。”
“諾。”
瑞珠和寶珠聞言則是微微點了點頭。
旋即,瑞珠和寶珠就各自告辭離去。
賈芸入了院子裡面,給門上鎖,就來到了裡面的屋子。
秦可卿聽著外面的動靜,就忍不住開口詢問起來,問道:“可是瑞珠?”
“夫人,是我。”賈芸遲疑了片刻,推門而入。
見著賈芸進來,秦可卿顧不得自己只是穿著一件單薄的朦朧衣服,就猛地從軟香床上站了起來,一路小跑地來到了賈芸的跟前,一把將賈芸給抱住,眼淚婆娑,忍不住抽泣起來,說道:“你這個沒有娘心的東西,自從騙了我的身子之後,怎麼就不經常過來好好看看我了呢?”
“說,你是不是在外面又有了其他的新歡,就覺著我不適合你了,你想著將我拋棄了?”
“你這個負心漢,害得我在這個地方,等得伱好苦啊!”
“難道你打算這一輩子都將我困在這個地方不成?”
聽到秦可卿的抱怨和哭泣,賈芸亦是微微抱緊了懷中的秦可卿,輕柔地撫摸著秦可卿的烏黑長髮,長髮及腰,烏黑亮麗,頗為柔順,觸感亦是極好的,眼神閃爍,露出一抹寵溺的柔情之色來,說道:“最近我都在忙著會試科舉的事情,可不是心頭沒有你的身影,而是人世間大丈夫以功名經濟為重。”
“大丈夫之志應如長江東奔大海,何苦懷戀於溫柔之鄉?”
“我自從將你給偷帶入這芸府之內,我心頭便是無時無刻不在想著你,只是人世間的事情不可能總是盡善盡美,總得有一個繁雜奔波之苦。”
秦可卿聞言亦是理解起賈芸來,情緒稍微緩和下來,好似吃了靈丹妙藥一樣,立刻就不哭不鬧起來。
其實,秦可卿也知道科舉功名的重要性。
如今秦可卿得知賈芸是為了準備科舉考試,而疏忽冷落了自己,心頭頓時也就好受了起來。
旋即,秦可卿就被賈芸給抱在懷中,一路走到了床邊。
兩個人合床而睡,依次躺下來,卻並未著急著行風月之事,而是各自述說著最近的心思,進行情緒上面的宣洩和疏導。
秦可卿眨巴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珠子,望著賈芸那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