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說了一時話,眾人便退下了,只留下陳三爺。
“她這次為什麼突然回來了?當初再三接,她始終不肯進京來。”老婦人問道。
“我看著她很高興,精神也很好。”陳三爺說道,“只說想回來了,別的沒說。”
老婦人便嘆口氣沒說話。
“只是,她這次帶了一人回來。”陳三爺又說道。
“是她孩子?帶回來是最好的,這一次咱們家給說親,離得近近的。”老婦人說道。
“不是,不是她的子女,她沒說什麼人,是個女子。”陳三爺說道,“而且,讓那女子住進了守牧齋。”
老婦人猛地坐直身子。
“你四伯父的守牧齋?”她驚訝問道,“那屋子,雪娘連你父親都不讓進,怎麼。。”
是啊,陳三爺亦是滿面疑惑不解,那個被妹妹如同守護生命一般守護的屋子,怎麼讓這個女人住進去了?
這女人,到底是什麼人啊?
齊悅可不知道自己住的屋子是陳家人眼裡的禁地,對她來說,什麼屋子都一樣,不過是睡覺的地方。
這間屋子不錯,雖然擺設帶著一些年頭的陳舊,但並沒有那種腐朽的氣味,可見精心呵護著。
“這個匾上怎麼是空的?”齊悅好奇的指著屋子正中的懸掛的青底大匾,問道。
阿如帶著阿好以及陳氏的幾個僕婦在整理裡面的臥房,這些事不用齊悅動手,她這三間透徹的屋子裡轉悠。
一個正薰香僕婦聞言看了眼,但立刻受驚般的低下頭。
“奴婢不知道。”她低聲說道。
不知道就是不想說,這種潛臺詞齊悅還是明白的,她晃著手走開不再問了。
很快臥房收拾好了,陳氏的僕婦都退下,阿如阿好睡在外間的下人床上,長途奔波總是很辛苦的,尤其是古代馬車交通的時代,齊悅倒下就睡著了。
一夜無話。
齊悅伴著清幽鳥鳴醒來,只覺得神清氣爽,外邊阿如阿好早已經起來了。聽見動靜便進來伺候她起床。
這邊早飯已經準備好了,就在旁邊的飯廳,齊悅一邊走一邊打量這個院子,見她過來,兩個丫頭忙打起綾羅錦竹簾子。
這屋子的佈置跟定西候一般,但又有些不一樣,同樣的富麗奢華,但又多了幾分清雅。
這也許就是新貴與大家的區別。
“睡得可好?”陳氏從外邊進來。
“很好。”齊悅回身笑道。
“餓了吧。快些吃飯吧。”陳氏笑道,親自拉她坐下,自己也在一旁坐下。
桌上葷素羹冷拼點心蜜餞擺的滿滿的。
“這些都是京城的特色,你嚐嚐,看合口不?”陳氏笑說道。
齊悅點點頭隨便撿了兩個吃。
“嗯,好吃。”她眼睛亮亮的點頭稱讚。
陳氏笑意更濃。
“是啊,你一定愛吃的。”她看著齊悅帶著滿滿的歡喜說道。
“姨母,你也吃啊。”齊悅讓道。
陳氏點點頭,慢慢的吃。
食不言,很快就吃完了。滿桌子的飯菜看起來沒動什麼,但這已經是齊悅盡力的在吃了。只能說是陳氏準備的太多了,好在陳氏也不在意,只要看她高興就好,並沒有催促她將一桌子都吃了。
“這屋子住的還行吧?”陳氏問道。
她們已經走出飯廳,重新回到正堂這邊。
“挺好的。”齊悅笑道。
陳氏視線環視屋內。
“這是我父親的屋子。”她說道。
齊悅這才嚇了一跳。
那豈不是這家裡最尊貴的地方?陳氏竟然讓她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