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去的夜色裡傳來重重的腳步聲,緊接著一個身影出現。
一身白格外的扎眼。
“是我。”常雲成說道,保持跑動的姿勢沒有任何的減速。
兵衛們自然都認得他忙收起長槍側身讓路施禮。
“將軍,您這麼早…”他們說道,目光落在常雲成的衣服上。
這是布做的素白裡衣…
這大冬天…。不冷嗎?
他們再看。常雲成的手裡搭著厚厚的衣裳。
“跑了一圈都出汗了。”常雲成說道,面不改色目不斜視的從這隊人前過去了。
很快就消失在晨霧裡。
兵衛們恍然。
“大人這麼早就操練了。”
“跑的都出汗了,這得好一會兒。。”
“大人估計都沒休息。。”
“大人們都如此,我們可更不能偷懶,快,跑動起來!”
伴著呼喝聲,巡兵們加快的腳步,在街道上開始跑動。
天色大亮時,齊悅走進了傷兵營,正在忙碌的軍醫們都很意外。
“你怎麼沒走?”喬明華問道。
“我為什麼要走?”齊悅反問。
那邊幾個軍醫竊竊私語。
喬明華看她一眼,這女人眼睛亮亮,兩頰紅潤,這哪裡像是和愛人分別的樣子?
那個叫江海的男人為了這個女人大呼小叫的衝到這裡的事已經傳遍了。
聽說還當面罵守備大人,可見是為紅顏一怒。
聽說還要找他們軍醫營的麻煩。
不過沒機會,昨天已經緊急調動走了。
按理說,柔情蜜意的戀人分別,不是該愁苦斷腸嗎?怎麼反而容光煥發?
齊悅可不知道他心裡想的什麼,挽起袖子就忙碌去了。
軍醫們你看我我看你,搖頭笑,便也忙碌去了。
因為沒有了青黴素,目前針對這些傷齊悅只能加大清洗清創力度,這也讓原本就哀嚎不斷的營房裡變得更加慘烈。
“這個傷口你要縫起來?這太麻煩了,這麼多人等著治傷,得等到什麼時候。”喬明華皺眉說道。
“可是這樣不管會引起出血以及感染的。”齊悅說道,一面看向他,“你們怎麼處理?”
喬明華沒說話,直接伸手。
一旁的立刻有軍醫遞上一個烙鐵。
營房裡響起慘叫聲,伴著皮肉茲茲。
儘管見識過開膛破肚,但阿如還是被嚇得尖叫後退。
慘叫的兵士最終痛暈過去了,場面安靜下來。
喬明華將烙鐵扔到一邊,抹上一層藥便拍拍手,走向下一個。
齊悅呆立在那傷兵面前半響回不過神來,只覺得鼻頭酸辣。
“我知道一種藥,可以快速的止血以及抗感染。”她深吸一口氣,轉身追上喬明華說道。
喬明華低頭忙碌沒有說話,這些日子齊悅也說了很多現代醫學詞彙,但他們從來沒有在意過,更別提詢問了。
“算了。”齊悅又不說了,這些事自己做就是了。沒必要跟他們解釋,她轉身奔向一個傷者。
“這個沒救了。”一個軍醫說道,抬手招呼人要抬走。
“不不,這是創傷性失血休克。還有機會。”齊悅忙攔住說道。
什麼?
軍醫皺眉。
齊悅已經開始救治,阿如抱著藥箱跟過來。
軍醫們被擠開。
“這不是添亂嘛。”有人忍不住嘀咕道。
“這幾天她是在添亂嗎?”一直低著頭忙碌的喬明華忽的說道。
這幾天…。
包紮止血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