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穿令妃的陰謀啊!”
那拉嘆息道:“你看皇上對那個姑娘如何?”
容嬤嬤一愣,想了想道:“奴才沒見著,看令妃的態度,想是極好的。” “那就是了。”那拉道:“既然皇上喜歡,本宮也得喜歡,不是嗎?”
“娘娘!”容嬤嬤苦口婆心了:“您是皇后,不是令妃那狐媚子……”得,容嬤嬤對令妃也是極看不順眼:“怎麼由著皇上被哄得暈頭轉向,以後豈不是愈發得了意?那令妃平白整出個姑娘來,說是皇上的血脈,依奴才看,這根本就是令妃拉攏皇上的又一個手段。這皇家的格格豈是好認的?令妃這次可是捅了大簍子了。娘娘,您這次定要拿出皇后的款兒來,分它個是非真假,也好讓皇上看一看,誰才是真正一心為他的人,誰才是那心裡藏奸的人!” “容嬤嬤,倘若她真的是格格呢?”那拉反問道:“豈不是弄巧成拙了?” “這……”容嬤嬤遲疑了,猶自嘴硬:“看她那莽撞沒有教養的樣子,怎麼會是一個真格格?再說,即便是一個真格格,她是打哪兒來的?為什麼這麼多年了才來找皇上?她是怎麼闖入圍場的?這麼多的疑點,娘娘為什麼不好好審問一下?”
那拉嘆了口氣:“審問有用嗎?即便是個假的,皇上說她是真的,那她就是真的!本宮說了不算。你看這麼多年來,本宮一次又一次地勸誡皇上,皇上可曾聽進去過?”那拉揉揉眉頭,想起自己的前世,真有些累了。
“……”容嬤嬤黯然了:“……皇上只是一時被矇蔽住了……”連自己也說服不了。
“皇上是個什麼樣的人,豈是這般容易被矇蔽的?”那拉放低了聲音:“這話也只是我們私下裡說說罷了。皇上畢竟是一國之君,平日裡誰人不順著他,日子久了,是個人也變得有些妄自尊大了。先前好些年,先皇后在時,還聽得進去一句半句,可遇著慧嫻的事兒,愣是一聲也沒出,直直隔了十五年,直到慧嫻去了,才好不容易得了個七阿哥,可惜……唉,如今,皇上是愈發聽不得半點違逆。我那時還真真是佩服她,真個能忍,怪不得叫‘賢’呢?輪到自個兒時,才愈發覺得她不容易。你說,孝賢的例子在前,我們何苦還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兒?到頭來反倒讓皇上對咱們越來越疏遠。” “可是……說不定皇上遲早會念著您的好。”容嬤嬤心存僥倖,猶疑道:“您是皇后,您需要……”
“皇上何曾心裡真正看重過我這個皇后?”那拉冷笑道:“她的心裡,只有孝賢才配做她的皇后,我不過是老佛爺抬舉上來的。你說這初一十五,皇上有多少次來咱這裡?” 容嬤嬤唉聲嘆氣起來:“這宮裡誰人知道娘娘的苦?皇上是怎麼了,怎麼就看不到娘娘一心為他著想?” 那拉苦笑道:“我本就不入皇上的眼。先皇在時,我就跟著皇上,十幾年過去,直到我做了皇后,才象徵性地有了永璂和永璟,還是看在老佛爺的份上,可惜璟兒又是個沒福的……”那拉眼圈一紅:“本來就不討他的喜,又加上事事跟他對著幹,皇上能看我順眼嗎?” 容嬤嬤想起面上輝煌實則冷清的坤寧宮,不住聲地嘆氣。
“所以啊,我也想明白了,咱們之前的路是行不通了。”那拉趁熱打鐵,繼續勸道:“你說咱們之前跟皇上對著幹是為了什麼?一是為了盡責任,維護祖宗留下來的規矩。你說,皇上自個兒就不在意了,咱們還替他在意什麼?二也是為了讓他疏遠漢妃,這大清畢竟還是我們滿人的天下,這宮裡頭更不能讓漢妃把持了。可落到了什麼,被皇上說成是狹隘和刻薄,沒有容人之量。這是怎麼說的?真是讓人心涼。先前純妃在時,還有現在的穎妃,愉妃,舒妃,慶妃和忻嬪,我何曾說過什麼,不過是他把令妃寵得實在不行了,咱們才說兩句,竟然換來個善妒的名聲。索性現在啥也不管了,他愛寵誰寵誰,咱們只要過好自個兒的日子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