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程巍。&rdo;嚴然掙開他的手，後退了一步，望著他的眼睛，說：&ldo;你說我沒變，我沒變嗎？真沒變嗎？大概是變了，不然你怎麼會這麼多管閒事的讓我跟周盛分手？你喜歡我，所以你也藏著理由，我跟周盛分手，不僅可以讓大家心裡舒服，你也舒服，對嗎？&rdo;她笑，&ldo;你從大學喜歡我到現在，你除了跟我爸告狀，阻止我戀愛，還有什麼？你怎麼喜歡我？你這算喜歡嗎？你這是噁心！&rdo;

程巍怔住。

嚴然越說，程巍的怒氣也越來越盛。

說到&ldo;噁心&rdo;，程巍忍無可忍，掐住她脖子，推著她靠牆。

他滿目是厭惡，又愛又恨。

&ldo;嚴然！&rdo;他真真用了力氣掐著她，看著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的心底蔓延起一絲快感和開心，可接著，看到嚴然眼睛裡流出來的液體，他怕了，慌慌張張地鬆了手。

嚴然靠著牆，捂著脖子，喘氣。

&ldo;你瘋了吧？！&rdo;

程巍抹了把滿是汗的臉，心虛地看了眼嚴然。他剛剛都做了什麼？他和嚴然本來就沒可能，他怎麼可能對嚴然存有那種喜歡的心思呢？她說的不對！都是錯的！他只把嚴然當做妹妹，是，只是當做妹妹而已！

程巍這樣想著，心裡的那份罪惡感減少了，甚至不見了。

嚴然咳了幾下，用肩膀撞開程巍，往樓下走，一邊走一邊說：&ldo;我爸在哪家醫院？&rdo;

程巍深深地吸了口氣，捂著自己的嘴，好久才放開。他跟上去，在後頭說：&ldo;第一醫院。&rdo;他說著，拿過沙發上早就準備好的檔案，遞到嚴然面前，眼神飛快地避開嚴然投過來的視線。

他已經沒臉看嚴然了。

一點勇氣也沒有了。

嚴然捂著脖子，接過檔案，翻了幾頁，翻到最後，簽名是爸爸的。她問：&ldo;這就是你說的挪用公款和違約的？&rdo;

程巍沙啞的&ldo;嗯&rdo;了一聲：&ldo;房子三天後就抵出去。&rdo;

嚴然放下檔案，轉身，說：&ldo;我知道了，我會自己看著辦的。&rdo;

到醫院那邊的時候，她站在門口沒進去，程巍也沒進去，在外頭逗留了好一會兒，他說出去買些水果。

這個時候門開了，嚴然靠牆站著。

程芝嵐挺著大肚子出來，面色疲憊，往常梳的整整齊齊的頭髮也亂了。她低著頭，沒看到嚴然，從嚴然面前走過去，一步一步的，很慢。

嚴然按住額頭，向髮際線摸上去，敲著後腦勺幾下。

她推開門，進去。

爸爸躺在床上，安靜的不像他。

她走近時，才發現，僅僅幾天沒見的人突然就老了，頭髮花白了不少，往日很精神的人一下子就倒了。對此，她難以接受，他應該和自己吵架的，應該像程巍那樣罵自己，甚至可以強迫自己和周盛分手。

&ldo;爸。&rdo;她叫躺在床上的人，他卻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很累，睡的很沉。

嚴然低著頭，掉著眼淚。

&ldo;爸 ……&rdo;她握住爸爸的手，緩緩蹲下來，踮著腳趴在床沿邊。&ldo;爸，我真的錯了嗎？&rdo;

這幾年，她知道自己任性過度，無論怎麼做，那個女人不可能再回來，這個家也不可能再回到昔日的完整。她以為她已經做到了對親情淡漠，可真到了這種時候，她做不到，她心裡就跟火燒了、針戳著似得難受。

&ldo;爸，我以後不跟你吵了。&rdo;她趴在床沿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