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然垂下腦袋，抬起胳膊放在冰涼又油膩膩的木桌子上，歪著腦袋，用手撐著，懶洋洋的目光掃在周盛的那張完全是男性荷爾蒙的面孔上，眼睛微微眨動，褐色的眼珠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發黑，她看著他，移不開目光。

&ldo;那個……&rdo;嚴然說話的聲音也變得懶洋洋的，帶著軟糯。

周盛抬起目光，看著她，&ldo;嗯？&rdo;

&ldo;你……&rdo;嚴然抬起另一隻手，翹著食指晃動，說：&ldo;那個時候，你給我濕巾，是因為我不好看嗎？&rdo;眼睛微微眨動，漸漸合上，又緩緩睜開，重新看他。

周盛定定地看她，唇角漸漸揚起，因為本身笑起來唇角有些歪度，在她眼裡這樣笑起來反而有了些大男生的味道，男人和大男生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就好像是漩渦一樣在吸引著她。

&ldo;醜嗎？&rdo;她抬起手拿起勺子捏住，輕輕地敲了下桌面。

周盛依舊在笑。

這時候，老闆娘端著一瓶白酒和一些小菜過來。

&ldo;唉，上次那個女孩子沒來了呀！&rdo;老闆娘笑眯眯的，&ldo;這個長得好看哩。&rdo;

周盛沒做什麼回應，只是笑笑。

嚴然盯著他，在他要開了酒瓶蓋後迅速拿了過來，倒了滿滿一杯。

周盛皺了皺眉，卻仍在笑。&ldo;你會喝白酒？&rdo;

嚴然捏住小杯子，仰頭就灌了下去。

辛辣的感覺，辣的臉都燒起來了。

周盛望著她的目光漸漸柔了下去。

&ldo;我從小就會喝白酒！&rdo;這是謊話，喝不了多少，一會兒她就得暈了。

他看著她泛紅的臉頰，柔聲問：&ldo;好喝嗎？&rdo;

嚴然半睜著眼睛，拿起酒瓶又倒滿了一杯，仰頭又灌了一杯下去。接著，渾身都開始泛熱了，她想，她應該是著魔了，因為眼前這個男人正一點一點的侵蝕著她不安又脆弱的心。

&ldo;剛剛，那老闆娘說的什麼？上次那個女孩子？&rdo;嚴然問著，自己先笑起來，&ldo;你這種人，有女孩子追嗎？&rdo;

周盛似乎是看她，又似乎不是，視線停在她身上某處，似笑非笑的樣子惹得她非常不快。

她皺著眉頭，佯裝出生氣的樣子，惡劣的問：&ldo;喂，問你呢！&rdo;

&ldo;你問這個做什麼？&rdo;周盛低著頭，倒了杯酒喝了半小口。

&ldo;你回答我就是。&rdo;

周盛笑笑，便回答：&ldo;我這種人，是不是有女孩子追，我就得感謝天感謝地的娶了她？嗯？&rdo;

嚴然頓時啞住，乾巴巴的說：&ldo;也不是啦。&rdo;

&ldo;那你說，我是哪種人？&rdo;

嚴然垂下目光。

&ldo;髒兮兮的農民工？又窮又邋遢的男人？&rdo;周盛隨便說了幾句，喝了幾口，再抬眼看嚴然時，她已經喝的滿臉泛紅，她打了個嗝，對周盛說：&ldo;對！你又髒又邋遢！&rdo;

周盛挑了挑眉。

嚴然抱著酒瓶，撐著下巴，繼續說：&ldo;可你身上有時候香香的……&rdo;

周盛大概是覺得自己可能聽錯了，問：&ldo;……什麼？&rdo;

嚴然的臉頰紅彤彤的，她笑著，指著周盛的臉，又指了指他的衣服，說：&ldo;你這種人！&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