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通嗎?”柳老爺子也察覺到這幾天家裡不尋常的風暴,他其實很少管兒子這些私事,但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那個潑辣小女人--朱巧巧的影響。小妮子像道和煦的陽光,穿透陰霾的詛咒,為這個無情、冷漠的家帶來了溫暖,很多人都改變了,晏飛、追雲、逐風,連他自己在捱了一槍,休養大半個月後,也不自覺磨圓了銳利的性子。
晏飛對著手中的威士忌酒杯發呆,他向來聰明,自認世間沒什麼事可以脫離他的掌握,事業、偷竊、詛咒、麻煩……所有的一切都一樣。只有她,朱巧巧是唯一的例外,從十年前她攪入他的人生開始,事情便逐漸脫軌了。
她燦爛耀眼、特異獨行的叫人避不開目光,他不由自主地受到她的吸引,進而愛上了她,他的心再也容不得失去她的恐懼,但…
…可惡!她該死的為什麼要如此特別?
“其實很簡單,只要把她看成一個獨立的人,而不是附屬品、東西,就沒問題了。”柳老爺子悠悠地說道。
晏飛疑惑地抬頭。“她本來就是人,我怎會當她是東西?”
“是人就有感覺、有思想,她知道自已要什麼、想什麼?會堅持到底,旁人可以不予置評,但沒資格干涉、安排別人的一生。”
這就是問題的癥結嗎?晏飛一雙手冷汗潸潸,他從來就沒問過她心裡真正的想法,只是不停地用自以為最好的規範來約束她,但這些東西對她而言是否真的適合?不!他不知道,他甚至從來沒關心過……
“啊--”一聲淒厲的尖叫如流星墜地,瞬息炸翻了寧靜的午夜。
“是朱朱。”晏飛焦急地跳起來,迫不及待地衝上樓。“朱朱……”
二樓的客房門戶洞開,落地窗臺上朱朱正與一名黑衣男子拉扯不休。
“放開我,你想做什麼?”朱朱不停地掙扎著,像只潑辣的小野貓。“大渾蛋,叫你放開我聽到沒有?”
“朱朱。”晏飛臉色鐵青奔上陽臺,及時擋住不懷好意的綁架犯。“你是誰?竟敢在柳家放肆。”
男人默然不語,扛起朱朱就想往外跳。
“啊--”二樓耶!這白痴居然什麼防禦措施都沒有便要跳樓,有沒有搞錯?她氣極,張嘴用力咬上男人的肩頭。
“唔!”黑衣男子吃疼,手臂一鬆。
朱朱乘機掙脫出他的鉗制二腳踢向他的胯下,再一記直拳打黑他的眼眶。
“啊!”黑衣男子痛苦地捂著下身蹲下去,疼得站不起來了。
朱朱氣不過他膽敢闖進她的睡房綁架她,舉起拳頭,又給了他幾拳,正好藉以發洩這幾天因柳晏飛而積下的怨氣。
“朱朱別打了,快過來。”晏飛忙阻止她,陽臺畢竟窄小,要是在這裡大打出手,可不敢保證會不會傷到自己人。
他正擔心著,說時遲、那時快,一直蹲在地上的黑衣男子突然一躍而起撞向朱朱。
“啊--”她的身子應聲墜下陽臺。
“朱朱!”晏飛救援不及,氣得一拳打昏黑衣人,緊跟著她的身後跳下樓。
“快來人啊!”眼看府邸被人闖進來,主人都發生意外了,守衛還不見人影,隨後上樓的柳老爺子暴怒如雷。
“爸爸。”怒吼方落,追雲和逐風分別衝上樓。“發生什麼事了?”
“朱朱被劫走了,晏飛剛追上去,你們也快跟上去幫忙。”
“大哥……”才說著,轟隆隆的直升機引擎聲突然響起,轉眼睛,沉寂在半山腰的“神偷門”總部倏然覺醒了。
燈火通明中,前院的草坪上,一架直升機緩緩降落。
柳老爺子、追雲、逐風忙跑下樓。
花園裡,晏飛、童學文和一排武裝警衛正面色沉重地凝視著這位不請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