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宵甚至都沒發現,後面還藏了一個人。若是平時,警惕如他,舒小洛又怎麼可能會安然站在這裡許久。這一切,大概都要感謝慕容秋,也只有她,才能這般牽動火宵的心,讓他忘記周圍的一切。
很難過,很難過,不能大口呼吸,不能控制自己,舒小洛只覺得心像是被碾碎了,生疼。可是一想到火宵之前對自己的種種,碎裂的心,又被慢慢拼湊了起來。
然後,想到火宵對慕容秋的感情如此之深,剛剛拼湊好的心,又碎成了一塊一塊。
如此反覆,破碎了,拼湊好;再破碎,再拼湊。舒小洛的心,終於在這反覆的過程中,千瘡百孔。若是想不到他的好,只記得他對慕容秋的愛,或許,也不會那麼難受了吧。
可是這隻狐狸,給了自己依賴,給了自己溫暖,讓自己的早戀,開出一朵美麗的花來。但是現在,他忘記了灌溉,忘記了修剪,那朵花,正在慢慢枯萎。
舒小洛只覺得身上的力氣都被抽光了,靠著牆壁,慢慢滑坐在地。她有些分不清,自己的難過,究竟是為他們的感情而難過,還是為自己無疾而終的早戀而難過。
她聽到了腳步聲由遠及近,可是她不想站起來,也站不起來。她只是低垂著頭,等著宣判。
視線裡,出現了一雙黑色布鞋。舒小洛知道,那是火宵,他發現了自己。她以為,火宵至少問質問自己,為何會在這裡,又偷聽偷看了多少。
可是沒有。那雙腳,在自己的視線裡停留了會,便又向前走去,沒有停頓。從頭至尾,沒有一句話。
他連質問也懶得問了麼?若是以前,再怎麼生氣,他都會抱起自己的。舒小洛苦笑了下。
我們怎麼了(1)
舒小洛不知自己怎麼回的房,躺倒床上時,天已經開始泛著魚肚白了。她只覺得頭重腳輕,一躺倒床上,就再也不想起來。
睡了會,醒了過來,看了看窗外,已經天亮了。可是屋裡沒有人,小蠻也不在。舒小洛覺得口渴,可是身子綿軟無力,實在支撐不起來到桌邊去取杯子。她喊了兩聲,無人應答。舒小洛想了想,頭還是很昏沉,便又繼續睡了過去。
再醒過來時,屋裡的人便多了起來。
胡太醫正坐在床邊給自己把脈,火宵,淺裳,慕容秋還有小蠻他們,都在。
“怎麼了?”才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是啞的,說不出話來。
胡太醫把好脈,說道:“舒主子,是著了涼,感染了風寒,但萬幸,不算太嚴重。臣這就給舒主子開幾副藥,只是,有幾味藥,怕是這地方沒有。還得等回了宮,繼續調養,方能痊癒。”胡太醫說罷,便起身去開藥方。
淺裳立刻吩咐道:“吉祥,你馬上去鷺城最好的藥鋪抓藥。”
“讓若梅也跟著吧。她對這裡最熟,方便些。”慕容秋提議道。
淺裳點點頭,於是吉祥抓了藥方,便跟若梅一起去鎮上買藥了。
“你覺得如何?”火宵在床邊坐了下來,柔聲問道。
舒小洛看著火宵,他神情很坦然,好像幾個時辰前的事,根本沒有發生過,只是舒小洛在做夢一般。舒小洛剛想開口說話,被火宵制止了,
“你嗓子啞了,還是不要開口說話了。好好休息著。”火宵替她掖了掖被子。
“好好的怎麼突然染了風寒?小洛,昨晚你去外面瞎玩了?”淺裳不知昨晚發生的事,不明就裡得問道。
就見火宵神色一凜。舒小洛搖了搖頭。
“那怎麼會。。。。。。”淺裳還想說些什麼,被慕容秋給攔住了,
“長公主,小洛她需要靜養,我們還是先出去,讓她好好休息吧。”
淺裳想了想,便和慕容秋一起退了出去,只留下火宵在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