晝夜交替,在第一縷天光劃破雲層,天池殿中昏昧交替,有人忍不住向佛蓮出手之際,天池殿的上空匯聚過一道道強大的靈壓。
眾人仰頭看去,仙門各宗的援助到達。季雲宗來的人是顏離山。
他第一眼望向望寧,看出對方沒有出手,面上緊繃的表皮微微放鬆,復又看向顏昭昭與幾個季雲宗的弟子。
視線掠過容瑟,略一停頓,很快轉移開去,恭恭敬敬向望寧行禮:“仙尊。”
望寧淡淡掃他一眼,平淡的語氣沒有半點起伏:“一個不留。”
顏離山畢恭畢敬應是。
望寧轉身緩步走向屏障裡的青年,屏障是他所設,他如入無人之境。
容瑟條件反射往光柱上靠了靠,望寧的手在光柱上輕碰一下,光柱似承受不住般咔嚓一聲,寸寸破裂。
同是用玄靈龍蛇的鱗片製成的陣法符籙,季衍衡束手無策,望寧彈指摧毀。
構不成丁點威脅。
容瑟渾身一僵,又脫力的被迫放鬆。
失去支撐,他本能地往側面倒去,望寧順勢抄起青年的雙膝,摟接住青年。
他與青年的距離捱得很近,下頜蹭過對方頭頂柔軟的發,幾乎微低下頭,便能貼上青年後脖頸溫涼的肌膚。
…容瑟覺得很不自在。
他唇瓣微微張了張,想說些什麼,望寧周身靈力匯聚,託著他凌空而起,穩穩落到靈船上。
顏離山微眯起眼,目送望寧抱著容瑟進入船艙,眼底裡閃過的光晦暗不明。
仙尊什麼時候和容瑟這麼親近了?
春風得意
“爹爹。”顏昭昭規規矩矩走到顏離山面前, 衣衫上血跡斑駁。
顏離山收起思緒,打量她一圈,表情溫和下來:“沒事就好。妖獸潮一事可大可小,怎麼不及時通知宗門?”
顏昭昭不甘心的瞄了下佛蓮, 咬了咬唇, 避重就輕:“之前有幽冥在, 女兒分‖身無暇。”
“幽冥?!”顏離山面色一變, 陡然變得陰沉:“你確定是幽冥?容瑟知道嗎?”
和容瑟有什麼關係?
顏昭昭不明就裡地覷著顏離山:“千真萬確, 容…大師兄知道,他本來要出手,但被仙尊攔了下來。”
顏昭昭對十四年前發生的事不太清楚,僅知道容瑟是顏離山帶回宗門的,一入宗門便收在仙尊名下,妥妥的走通天好運。
身為宗門之女的她都沒有這樣的待遇, 這正是她看不順眼容瑟的原因,容瑟對她的種種關心,在她看來, 不過是在對她炫耀示威。
顏昭昭心高氣傲,怎麼可能會給容瑟好臉色。
“仙尊他…”顏離山止住話,眸色深沉地看著靈船的船艙,不知在想些什麼。
片刻, 他掩下面上的異樣, 語氣軟和地對顏昭昭道:“你與其他人一起乘靈船回宗門,剩下的交由本座與仙門其他人處理。”
顏昭昭聽話的應下:“好。爹爹,宣木藏在山腰的佛堂裡, 我先去找他,帶他一起回去。”
顏離山頷首, 從空間裡取出一件上品法器給她防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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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昭昭一路暢通無阻來到佛堂。
藉著投射進佛堂裡的熹微天光,看到纖瘦的少年站在正堂下,仰頭望著堂上高坐的三尊佛像。
“宣木?”顏昭昭試探的喚道。
少年回過頭來,半張豔麗的面容陷在佛堂的光裡,看不清表情。
他嘴角向下,眼神陰沉,有那麼一瞬間,顏昭昭感覺她面對是仿若是一條陰冷噬人的毒蛇。
“師姐。”宣木溫柔的彎起眼,空氣中縈繞的壓迫感消散無蹤,恍若是一種錯覺。
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