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被那麼多人欺負,深深踩進泥濘中,生生地丟掉了一條命。
“……”
望寧竭力按捺下週身翻騰的濃烈殺意, 動作輕柔地扶著青年的上半身,攏靠在他的胸膛上, 大掌覆在青年緊實的腰腹上,催動魔氣抽取著幽冥的魂魄。
絲絲縷縷的濃黑煙霧從容瑟身體裡躥出,盤旋著纏繞上望寧的手臂,順著臂膀鑽入他的身體裡。
黑煙所過之處,彷彿有無數的火焰在面板上燃燒,混雜著身體裡糾纏不休的劍氣反噬,望寧的額角蹦出一條青筋,下頜鋒利的輪廓緊縮,臉色又變白幾分。
他面上看不出絲毫的波瀾,垂眸凝望著懷裡的青年。
容瑟失去意識,沒有任何的抵抗,玉白臉頰貼著他的胸口,長睫傾覆而下,在眼瞼下投下一片弧影。
乖巧得像是在他的懷裡安心入眠,看不到半點防備,像極了他幻想過無數次的場景。
望寧的心口驀地狠狠一悸,紅瞳裡閃過一絲迷離,忍不住低下頭,蒼白的唇一下一下的啄吻青年的額頭、眉心。
細膩如玉的觸感透過嘴唇,傳遞到他的大腦裡,他的鼻腔裡繚繞的都是容瑟身上淡雅的青竹香,繞得他心底一顫一顫的。
“——!!”
望寧呼吸微微一滯,猛地撇過頭,扣在青年腰間的手收緊,連分明的骨節都泛著白。
他閉上眼睛,暗暗地吸著氣,強行壓下‖身體裡的浮躁,專注地抽取幽冥魂魄。
隨著幽冥魂魄一縷縷鑽入體內,望寧眼睛裡的猩紅越來越濃稠,像是山崖下黏稠撲騰的熔漿,在他的眼膜中緩緩地流淌。
他身上散發出的魔氣越來越濃厚,鋪天蓋地的溢散到玉榻上,眼看要躥出玉榻,流竄到院外去,又被什麼無形的屏障阻攔住,圍困在玉榻的周圍。
玉榻上空凝聚的魔氣越來越多,黑壓壓的一大片,濃郁得令人心驚。
望寧轉開的頭,一點點地轉回來,血紅的雙眼裡像是有什麼在熊熊的燃燒著,一半迷亂,一半清醒,一寸一寸地在青年的全身上下逡巡。
吐露的氣息急促又粗重,裹挾著強勢的侵略性,眼神裡充斥著欲狂的熾烈。
他的喉結明顯地上下一滾,健碩的身軀下意識朝前下傾,像是破籠而出的野獸,張著血盆大口,向青年逐漸恢復紅潤的唇瓣噬咬上去!
“——!”
兩張唇停在兩寸之距。
望寧全身的肌肉緊繃鼓脹,猶如虯龍纏身,保持著微張嘴的姿勢,不再前進一分。
血液衝上腦門,太陽穴發瘋似地鼓脹著,腦袋像給什麼東西壓著,快要破裂開來。
他合上牙關,緊咬著牙齒,兩側臉不斷鼓動收縮著,像是在做著什麼激烈矛盾的掙扎。
在他的內心裡,一道道極具蠱惑的聲音交錯地迴響:掙扎什麼,你不想得到他嗎?
不想逼他痛哭慘叫,任由他怎麼掙扎都無濟於事?
不想將他綁在玉榻上,扣住他的手腕,對他為所欲為?
不想讓他依附著你,除了你的身邊,哪裡都去不了?
不想讓他看到你就伏在地上哀泣,祈求你的憐憫,渴望你放他一馬,卻仍逃脫不了你的掌控?
外面都是壞人,危機四伏,那些人都不壞好意,都想傷害他、玷汙他、褻瀆他,你放心放他出去嗎?
抓住他。
關起來。
他應該是你一個人的,他的眼睛、耳朵、嘴唇、鼻子…全都應該是你的,能接觸到的只能是你。
你們吃了兩不疑靈生花,他是你一生的妻,天生就該是屬於你的。
咻——!
最後一縷幽冥魂魄被抽出,沒入望寧高大的軀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