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幾分恐懼。
仙尊捏爆了向行天的元丹!
元丹與修行息息相關,沒有元丹,形同廢人,往後不能再修煉。
向行天的一生,算是徹底廢了。
邵巖猛地望向望寧,他從未見過對方如此咄咄逼人,毀一雙眼不夠,連元丹都…
猶如一條冷血的毒蛇從後頸緩緩爬過,邵巖頭皮戰慄,從後背攀升上一片驚悚。
“將他轉交給門主,有什麼不滿,儘管來找本尊。”冷的猶如淬了冰的話音幽幽傳入耳中。
邵巖一個激靈,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他看了看痛得滿地打滾的向行天,又看了看身側的青年,第一次沒有聽從命令。
仙尊正在氣頭上,容瑟落入其手中,不知道要受到怎樣的對待。
他必須要幫容瑟離開。
邵巖雙手握緊又鬆開,猶豫不定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他單手悄悄背到後背,手勢變換,不動聲色地掐著決。
“走——”
一字尚未說出口,望寧垂眸,不緊不慢地開口:“邵巖,與本尊動手之前,不妨先想一想,失去你的庇佑,溫玉會是什麼境地。”
邵巖的身軀陡然僵住。
季雲宗內部是個什麼情況,他比誰都清楚。沒有他在後面為溫玉做主,毫無疑問,溫玉會成為下一個容瑟。
空氣如同瞬間被凍住,停止了流動。
邵巖死死攥緊拳頭,臉孔上閃過明顯的掙扎,不知過多久,他掐到一半的術決散去,低著頭走向向行天,不敢回頭看上一眼。
向行天渾身被汗溼透,癱軟得像一灘爛泥。邵巖揮袖撤去靈索,拎麻袋一樣拎起他,向前堂掠去。
途徑過望寧的身側,他微微一頓,從眼角的餘光瞄到男人一個閃身,瞬移到青年的面前。
大手抓著對方反抗的雙手,一根根的掰開手指,包覆在寬大的手掌裡,手背青筋迸出,卻沒有真的用力傷到他。
“玩夠了麼?”
玩?
他與容瑟的逃跑,在望寧眼中是玩?
不對。
邵巖呼吸一滯,被腦海中一閃而過的念頭驚得背脊一涼。
他總算知道心上隱隱的不對勁來自於何處——逃跑的過程太過順利。
他看破瞭望寧對容瑟的感情,又近乎頂撞地勸告一番,以望寧的謹慎,不可能不對他設防備。
然而,在他找藉口支開望寧時,對方卻還是若無其事地離開,留出了機會。
好似狩獵者故意放出的釣餌,高高在上地看著他們咬著鉤,自以為是的狂奔,以為能夠逃脫既定的命運。
但等他們到達目的地,卻發現前方等著的不是鮮花,而是舉箭多時的獵人。
“騰”地一股熱浪衝上腦門,焦慮和不安燒灼著他的氣管,邵巖只覺得身上的汗毛一根根倒豎起來。
他驚恐地回過頭去,看到男人禁錮著青年的腰,低下頭去,封住青年的雙唇,勾纏住青年的唇舌不肯放。
容瑟滿頭青絲垂落,仿如瀑布,濃密捲翹的羽睫狂抖著,投射出一片陰影,肌膚如雪似霜,像是冬季初雪覆蓋的花枝,無力阻止一次又一次的噬吻。
他微張著唇喘‖息著,竭力想從狂風驟雨一樣的疼愛裡抽離出來,卻抑制不住地溢位一聲被逼迫到極限的痛吟。
望寧墨深色的眼眸翻滾著驚人的濃稠暗色,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嘶啞:“容瑟,除了逃走,本尊什麼都能依你。不要逼本尊親手毀掉你。”
像是附在青年身上的毒蛛,深深往裡注入毒液,黏住青年的神魂,永世不得超脫。
囚又如何?
即使是強扭的瓜,他也要擄掠在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