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輕慢之意。”
向行天冷嗤一聲,不置可否。
倒是右側的人對此不甚在意,腰身挺得筆直,清秀的面容上,雙目亮如星辰,對佈陣之事興致滿滿:“陳府要布何種陣法?”
何紀之避而不談:“等第三位仙長到來,齊仙長自會知曉。”
向行天皺眉:“第三位不是說前兩日已到府上了麼?是來自何宗派?”
何紀之如實道:“季雲宗。”
話音落下,前堂頓時陷入一片死寂。
何紀之看著向行天兩人聳著肩膀,要笑不笑的怪異樣子,不解地問道:“兩位仙長何故露出這種表情?小人是有說錯什麼?”
向行天不客氣笑出聲,眉宇之間滿滿的嘲諷。
齊牧一手拍著茶案,一手捂著笑痛的肚子,斷斷續續解釋:“不是你的錯。不過,何管家可能有所不知,季雲宗乃是修真界劍修大宗,其宗下弟子除了一個醫修,全是劍修,哪裡冒出來的陣修?陳府莫不是被騙猶不自知。”
何紀之斷然否決:“不可能,陳府非是第一次與仙門打交道,小人驗證過他的身份令牌,確認是季雲宗的仙長無疑。”
向行天兩人頃刻僵住,臉上的笑逐漸收斂起來,面面相覷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難以置信之色。
季雲宗有陣修?他們怎麼沒聽說過?
正納悶著,門口傳來一陣輕緩的腳步聲,兩人側頭看去,一道清冷高挑的身影一下子撞進眼簾中。
青年一身白衣勝雪,青絲如墨,逆著光緩步走進正堂,肩上一團白遮擋住大半張精緻側臉。
“何管家。”沁涼如水的音色,不起波瀾。
聞著掠過鼻端的淡雅青竹香氣,齊牧看著青年頸側小片白皙的肌膚,下意識伸長脖子:“你是何人?我怎麼從不知季雲宗有陣……”
青年捲翹的睫羽撲簌兩下,微側仰起臉,齊牧到嘴邊的“修”字戛然而止。
正堂裡一派死寂,所有人盯著青年的昳麗得不似凡人的側影,心神一陣動盪,連前一刻的質疑不屑都忘的一乾二淨。
齊牧一張臉龐漲得通紅,座下跟針扎似的,咻地在座椅裡端正坐直。
他手足無措地抓抓衣襬,緊張吞嚥一口口水,主動開口道:“在下雲渺宗齊牧,見、見過這位仙友,不知仙友尊姓大名?”
容瑟清冷的聲音淡淡地響起:“容瑟。”
齊牧無意識地喃喃重複,清秀的麵皮又紅了一大片:“有點耳熟,總覺得好像在哪兒聽過。”
“能不耳熟麼?望寧仙尊座下首席弟子,季雲宗大師兄。”向行天刺耳的話語插‖進來,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容瑟不放:“不修劍而改修陣法,怎麼,修為太低,劍修不下了麼?”
季雲宗是仙門魁首,宗門裡任何風吹草動都能引起其他仙門的關注。
當世第一強者望寧仙尊,座下唯一的弟子卻籍籍無名,在仙門百家裡不是什麼秘密。
齊牧自是略有耳聞,他錯愕地看向容瑟,果然一眼便看穿對方的修為:煉氣九層。
連築基都不是。
“你、你……”他語無倫次問道:“仙尊是你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