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捏捏眉心,吩咐劍侍去捉人,提交給戒律堂處理。
劍侍領命,在外門掌事的引路下捉拿住吳義康。
吳義康身高塊頭大,但自從斷掉一臂,他的修為幾近停滯,與劍侍差了一大截,無任何反抗之力地被拖到戒律堂。
吳義康聽說過戒律堂,心裡有些發悚,梗著粗脖子道:“我沒犯宗規,憑什麼抓我?!”
曲倉不聽他廢話,擺擺手示意拖下去行刑。
一兩息間,淒厲的慘叫響徹戒律堂的牢獄。
同在牢獄的顏昭昭渾身一抖,蓬頭丐面下的臉,傷痕累累,充滿了惶恐不安。
“不不不不…你們不能這樣對我!”她搖著頭,精神幾近崩潰:“爹爹呢?宣木呢?我要見爹爹、我要見宣木…”
爹爹疼她入骨,不會不管她的!
宣木喜歡她,對她千依百順,亦不可能不管她!
她要見他們…只要、只要見到他們,她一定能從這個鬼地方出去!
曲倉步履一頓,回過頭去,居高臨下看著地上蜷縮成團、形容狼狽的少女。
顏離山對顏昭昭十分喜愛,帶顏昭昭入宗門時,曾向各個副峰討要見面禮。
曲倉見過顏昭昭一面,是個挺可愛的孩子,亦對她有幾分喜愛之意。
只可惜…
曲倉心下惋惜,冷硬的面孔略柔和下來,忍不住多言了幾句:“你知道你身上的魔氣是怎麼來的嗎?”
顏昭昭茫然地仰起頭,愣愣地看著曲倉。
曲倉張開手掌,掌心紋絡精緻的白玉佩懸浮在半空,在昏暗的牢獄中格格不入。
顏昭昭渾濁空洞的眼睛一亮,下意識撲過來要奪回玉佩。
曲倉掌心合攏,玉佩消失無蹤,沉穩蒼老的音色有如悶棍一般一棍棍砸在顏昭昭後腦上:“有人以玉佩為媒介,特意傳給你的。”
顏昭昭枯槁似的手僵在半空,腦海裡冒出來的猜測讓她呼吸抽緊,一陣天旋地轉。
不、不可能。
不可能是他。
“不錯。”曲倉直接打破她的幻想:“向你傳魔氣的人正是宣木。”
顏昭昭神情呆滯,表情一片空白。
曲倉直言不諱:“他故意接近你,很可能是為找到季雲宗的禁地,放出禁地裡的幽冥。”
幽、幽冥!?
顏昭昭不敢相信地張大眼睛,怎、怎麼會?
不對。
顏昭昭想起來,宣木自進入季雲宗,總是在找藉口讓她帶著他到處轉。
她以為宣木是喜歡季雲宗,沒有多想,幾乎帶著宣木在季雲宗轉了個遍。
幽冥一出,三界必亂,不知有多少生靈會受到牽連。顏昭昭雙腿一軟,她、她都幹了些什麼啊?
“季雲宗一直密切追蹤著幽冥,暫時沒釀成大禍。但是…你糊塗啊。”
曲倉搖著頭重重一嘆:“你性子嬌縱,做事一直虎頭蛇尾,看在你沒有壞心,眾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同你計較。可你千不該萬不該,輕信於人,隨便帶不明身份的人進宗門。但凡有人勸阻你…”
…勸阻?
顏昭昭耳朵裡轟地一聲,如同被尖針刺入,短促地呼了一口氣,生根似地站在原地。
有的。
有人勸阻過她。
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