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出留影石,硬碰硬之下他毫不佔優勢。
容瑟瑩白指尖摩挲著留影石溫潤的表面,黑眸像是一灘深不可測的寒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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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容瑟開啟房門,時雲保持著昨天的姿勢站在門口。
傷口處的血跡凝固,鬢髮溼漉,黑布衣衫沾著晨間的雨露溼氣,撲面而來一縷沁涼之意。
直勾勾看過來的雙眼裡,佈滿紅血絲。
容瑟步子微頓,拂袖而去。
膳堂一如既往冷清,容瑟取了兩個饅頭,隨意找了處靠角落的位置坐下。
如墨青絲流瀉頸側,他不急不緩地進食,白玉般的臉龐在膳堂光影下愈發驚心動魄。
“猜到來膳堂能找到你。”黃鶯般悅耳的聲音帶著一點俏皮,由遠及近。
容瑟掀起眼皮,溫玉衝他露出個盈盈的笑容,坐到他對面,伸長脖子環顧容瑟四周。
容瑟淡淡看她一眼:“找什麼?”
“容錦啊。”溫玉撇撇嘴:“以往你受一點傷,她不都跟要她命似的,圍著你轉。昨日靈川秘境開放的事全宗門皆知,她竟然不關心你在秘境中有沒有受傷。”
這一點確實有些反常。
容瑟濃密的眼睫在眼角處打出一層陰影,眼底閃過深思。
再度抬起眼,溫玉一股腦從儲物空間裡取出一堆丹藥堆放桌面,推至他面前。
“給你的。”溫玉吸吸鼻子,左右打量容瑟全身上下:“你一人引開琨暝獸,肯定受了不少傷。對不起,明明我當時就在附近,卻什麼忙沒幫上。”
他本來就是要救溫玉,怎麼可能讓溫玉留下。
“不用。”容瑟語氣難得柔和兩度:“我有,宗門月例有發。”
溫玉環抱雙臂,呵笑一聲:“我能不瞭解你?你的月例分成好幾份了吧?一份給顏昭昭,一份給容錦,要不是我月月多留個心眼對賬,你是不是還要留一份給我?”
“……”確實有溫玉一份。
被說中的容瑟閉口不答,咀嚼著沒什麼味兒的饅頭,權當自己是個啞巴。
溫玉好氣又好笑:“別裝傻,顏昭昭有宗主撐腰,要什麼頂級丹藥弄不到手,缺你那點三瓜倆棗。至於容錦……”
她頓了一下,緩了緩尖銳的語氣:“她一無靈根,二無修行悟性,宗門雖沒給她個確切的名分,但衣食住行未曾缺短過她,對一個凡人而言,這些綽綽有餘。靈石丹藥給她,頂多是當個凡物交易,無甚大用。”
甚至可以說是浪費。
顧慮到容瑟在她面前,後半句溫玉沒說出口。
“我知道。”容瑟怎麼會不明白溫玉的意思:“以後不會了。”
溫玉勸阻的話頓時噎在喉嚨裡,她大睜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語無倫次的舉著手比劃:“我、我說的可是容錦,你不會聽錯……”
“沒聽錯。”容瑟唇角微勾,露出重生以來第一個笑容。
極淡。
似一輪清冷碎月,本就姿容盛極的顏貌愈發姝麗逼人。
溫玉渾身顫慄了一下,熱意從腳底躥騰至全身,耳垂剎那紅的滴血。
似火石燙到一般,她放下張牙舞爪的雙手,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