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唯一一次握著他的手,交換戒指的瞬間,他手指的纖長飽滿,怎麼會象現在這樣瘦!
就連女士這一款戴上去都綽綽有餘!
“你怎麼會已經這麼瘦了”顏可可仰起臉,楚天越看著她微微一笑:”沒關係,我會保管好的。但願有一天能對你重新說一次我願意”
新年要來了,好天氣也能帶來很好的心情。顏可可整好被褥下樓,假裝沒有被枕頭下染了血的毛巾影響到任何心情。
就好像曾經的自己,把每一天都過的很珍惜一樣。
“你要帶我去哪啊?”早餐後顏可可看到車子已經準備在院子裡,楚天越的打扮還如從前一般。暗色的西裝,及膝的大衣把他整個人包裹得更加瘦削。
“去了你就知道了,東西帶著,晚上直接回遠山別墅。”
想到今晚就能見到爸媽,過一個雖然雖然很奇怪,但也很溫馨的大年夜,顏可可的心情還是非常愉悅的。
車行三個多小時,顏可可依偎在男人的懷裡,貪婪地享受這片刻的體溫。她的手輕撫在那一節節蒼白的指關節處,突然好怕時間過的那麼快。
“到了,可可,下車吧。”
“這是?”顏可可對眼前的一切並不陌生,這裡是自己每年都會來的墓陵!
“這就是你說的,最後一次見到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我的地方”
“四年多前我看著你下葬在這裡。四年後在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
走在卵石斑駁的墓園小路上,冬日的陽光鋪就了金色的暖光。顏可可牽住楚天越的手,長長的影子移動得很溫馨。
站在那潔白玉階雕砌成的墓碑前,照片上那個白面板大眼睛的姑娘笑得燦爛而永恆。顏可可蹲下身子,用袖子撫去上面那一點點輕薄的灰塵。
“你恨我麼?”身後的男人突然一問,顏可可凜然抖動了一下肩膀。
“大概恨過吧。”她站起身來,陽光下,男人臉頰的輪廓格外突出。
“那時我想,如果你早就已經忘了柯顏這個人。隨便跟什麼阿貓阿狗的結婚生子,我反而能更輕鬆的釋懷。”顏可可踏上階梯一步,雙手剛剛好能攀住男人的肩頸:“可我恨你不愛惜自己”
冬日的陽光鮮有如此刺眼的,透過男人那薄薄的眼鏡片,顏可可看到那七彩色的反光非常奇異。
就好像
楚天越突然抱住她,毫無預兆地旋轉一百八十度,就像在跳一場猝不及防的交際舞。
在墓地裡,在前世的記憶中,在柯顏的鑑證之下卡塔一聲奇怪的蹦響,墓碑斜角的漢白玉上磕出一道痕跡!
那聲音怪怪的,又很熟悉,就像在聖誕夜那晚聽到的爆竹聲。
當顏可可發現自己已經被對方護在墓碑後面的時候,她終於意識到剛才反射在眼鏡上的光,應該是遠端的狙擊瞄準鏡!
“槍”
“噓”楚天越突然壓低聲音:“應該是衝我來的。”
“可我們今天來這裡”顏可可逼迫自己儘快冷靜下來,她想說的是,兩人今天來這裡的事還有誰知道。
可是楚天越正在撥打的手機裡卻已經傳來了很絕望的忙線音。
“阿遠可能出事了。”楚天越輕輕按下手機。
顏可可壓抑著狂亂的不已的心跳,恐懼刺激著腎上腺,就連上一次在平安夜遭遇的事也不曾有此時這般直接的緊張感。一幢墓碑,兩個人,身後卻是看不見的敵人。
“可可,”楚天越認真地看著女孩:“等一下,我會先出去,你往山下跑”
“不!”顏可可沒有給他繼續說下去的機會,她攥著男人的手說什麼都不肯放。
“聽話,對方是遠端狙擊,在奔跑的過程中被擊中的機率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