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撤了吧。”
“不要——!!!”顏可可瘋了一樣撲上去:“不可以!不可以撤啊!俞成瑾你給我醒過來,我求求你好不好,你醒過來啊——大夫,他還有體溫,他還活著!”
她握著男人毫無反應的手,那雙曾經為自己擦去多少淚水的手,又溫又暖,潔白修長,卻又有著很深刻的掌紋。
聽人家說,掌紋深刻的人最重情義。
我不敢矯情著你給我一輩子的愛為承諾抱住不放手,但你至少——為了我活下去啊!
“你說你不會那麼混蛋的,不會像楚天越一樣說死就死說活就活。難道全天下的男人真的都是騙子麼!”
一句話掃倒了一屋子的男性醫生——個個躺著也中槍。
醫生拉起顏可可的胳膊:“小姐,節哀吧。別把眼淚滴在他身上,我們對家屬有這個講究的——”
“我才不是他的家屬!”顏可可奮力掙扎著,堅決不肯離開俞成瑾的身邊:“我還沒等到成為他的家人,還沒有一個可以陪著他的爸爸,懷念著他的妹妹的名份——我求你們,讓我陪陪他啊……”
“自相識以來,我趕過你多少次也沒曾把你從我身邊趕走。
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說要取代楚天越在我心裡的位置,要給予我非你莫屬的專有感麼?你不是從來都不肯認輸的麼?
現在他活著,你就要死了?連一場爭奪都不敢,你怎麼就知道你輸了?俞成瑾你是個孬種麼!”
一滴淚水沿著男人的眼角滑過慘白的臉,融進鬢角,滴落在身下的枕頭上。
“大夫——”一個年輕的醫生驚詫地看到螢幕上的直線微微起了一個小波峰。
大夫扶了下眼鏡,叫人拖走顏可可:“小姐你先出去!”
顏可可扶著膝蓋坐在走廊裡,像一隻無家可歸的貓。臉上的面板因淚水的浸泡而越發生疼,身後的急救室裡還在進行著新一輪的靈魂爭奪戰。
她知道,俞成瑾一定是聽到了自己說的話。
死亡的過程……其實是很漫長的。她突然想起當年的那場車禍——如果曾經的她對楚天越也有這樣一種執念,而不是平靜地任由自己死去。
是不是也能活下來呢?呵呵,誰知道呢?
“聽說你剛才又在鬧,還是學不乖麼?”
抬起頭,迎上楚天越冰冷的目光。透過鏡片裡盯著他讀不懂心思的眼眸,顏可可幾乎沒有力氣再跟他質疑任何事。
“留在這陪他的話可能要花幾天功夫了,需要些什麼東西我派人回家幫你去取。”
顏可可木訥地搖了搖頭:“不用。”
“那你隨便吧,不吃飯的話人會垮掉——下一次再搶救,你可能就沒有機會把他喊回來了。”
“誰說我不吃,端過來就是!”顏可可扶著牆,倔強地站直身子:“哦,我家……還有隻貓……”
“恩,我叫人去喂。”楚天越轉身離開。
“它懷孕了,只喝牛奶和櫃子裡那個牌子的貓糧。”顏可可翻包找鑰匙給他。
“不用找,我有你的鑰匙。”
“換鎖了。”顏可可去摸衣兜,自從上次家裡失竊以後她就換鎖了。
“我知道。”楚天越的肩膀微微顫動了一下:“我在俞成瑾身上找到了。”
顏可可怔怔地想:你從別的男人身上找到我家的鑰匙,然後……就真的一點都不在意是不是……楚天越,我們之間,到底算過什麼呢?
遠遠看著端著餐盤過來的人,顏可可以為只是女傭,走近才發現是林洛紫。
餐盤裡的食物還熱著,雖然顏可可沒有半分胃口,但她最不願意在這個女人面前露出一絲一毫的脆弱。
“你……”
看著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