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個算起來總年齡都快三十的女人面對著只有十七歲的男孩那種思維,當然怎麼看都覺得幼稚咯。
“這不是幼稚,這是自尊!”嶽子凡倔強地挑起眉毛。
“你覺得你能贏麼?”顏可可嘆了口氣:“小男孩,請記住一句話。無論你有多大的主觀能動性,自以為多麼得頂天立地,但永遠都不要與群眾為敵。”
“什…什麼意思…”嶽子凡愣了一下,佯裝著鎮定,不服氣地說:“這是我跟你之間的決鬥而已!什麼群眾……”
“且不說我們班的同學有多麼希望看到你裸奔,光是你用來要挾我的條件就足夠你眾叛親離了吧。
我輸了,意味著我再也不能給大家買宵夜了。你覺得……這裡的同學們會讓你贏麼?”
顏可可輕輕挑起唇角:“你信不信,明天一早你就會發現你放在教室裡的所有學習資料都被銷燬;你考試的當天開啟文具袋會發現所有的筆都是折斷的;只要你想找個安靜的地方背單詞周圍就會有情侶故意在你面前卿卿我我。
我想,兩週下來你的精神八成也會崩潰了吧。我就是閉著眼睛考試,也不可能輸給你。”
“這……”嶽子凡登時啞口無言,十七歲的男孩只有最純粹最透明的心思,顏可可說的這一番話就像一枚重型魚雷導彈般炸碎了他可憐兮兮的決心。
“好了!大家都散了吧,一場玩笑而已。快點讀書吧!”顏可可張羅幾聲,徑自拎起書包從後門溜走了。
“可可,你去哪啊!”章小雪幾步衝出去,在走廊裡拉住顏可可:“還有半小時就下晚自習了,咱一起回宿舍吧。”
“不了,”顏可可搖搖頭,神情嚴肅且認真:“明天我要去個地方…很重要的地方,現在要去趕長途車。我跟班主任請過假了,明晚就回來。”
明天是6月26日,每年的這一天,顏可可都會記得去一個地方在那裡,祭奠她自己。
抱著一束潔白的白百合,顏可可踏著晨曦走上山間墓地。學校距離這邊有一百多公里,蜿蜒崎嶇的車子開了五個多小時。
她在長途汽車站等到天亮,一早就來了。
“大爺您好,我要去第八區私人墓園,顏家墓地。”跟門口的看門人甜甜地打了聲招呼,領到一塊號碼牌。
老人抬著老花鏡看她:“是你啊姑娘,我記得你每年都來的。長這麼高了啊!”
顏可可用微笑代替寒暄,快走幾步跑上了山路。
柯顏的墓碑做成雪白的教堂模樣,像一隻沉睡的小白鴿,側臥在山頂。兩旁種滿白玫瑰,在清晨的露水中嬌羞綻放。
她彎下腰把那一束白百合放在墓碑前,瓷烤在上面的那張照片笑得恬淡優雅。那張熟悉的臉,已經隨著歲月歸塵歸土,只有靈魂還錚錚不熄地守護著屬於柯顏的意識。
“你看,我過得很好呢。”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墓碑上的字,低頭看見地上留著一隻小小的紙鶴。
第十九章 她是我妻子
那紙鶴乖巧玲瓏,活靈活現。顏可可端詳在手,心裡一酸一暖。她知道秦貝兒來過了。
四年了,她還沒有忘記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姐妹吧。也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找到喜歡的人結婚。
這些年,顏可可生活的圈子可以說與前生的柯顏天壤之別,並無半分交集。她安於一顆平常心,也故意不去多探屬於那個世界裡的人和事。
她只知道正科集團依然堅挺在股市大盤的頭前幾位,知道自己年邁的父親和母親依然為那些生帶不來死帶不去的財富奔波勞累。
她知道楚氏集團亦是在連年的財富排行上榜上有名。但她也聽說楚天越沒有繼承作為丈夫應得的一分遺產,且交還了正科集團的一切許可權,走得乾乾淨淨,這件事也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