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顫抖了一下,男人的呼吸落在耳後頸部,如潮的敏感讓她情難自禁地咬住唇。生怕那吃吃的溼癢讓她無地自容。
就像那唯一的一次相擁而眠,顏可可已經記不得他的手是不是也如今天這般冰冷。
“你睡了麼?”楚天越問。
顏可可不回答。
“那好,今天的話我只會說一次,今生也只會說最後一次。聽不到的話……以後就收起你的好奇心吧。”
顏可可依然不發聲,但是她重重吞嚥了一下,相信楚天越一定明白她是醒著的。
“訂婚前夜,我做了最壞的打算。無非就是面對這一個毫無感情的美麗千金,說著些不疼不癢的場面話。同病相憐還是同床異夢,是我們最後的歸宿。
卻從來沒想過,永遠會有比最壞更壞的情況。當我看到柯顏的第一眼我竟然……非常討厭她。”
那是很真實很強烈的討厭,比漠視和冷淡強大好多倍。我竟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楚天越的聲音竟然有些顫抖,顏可可分不清他是因為激動還是因為哽咽,總覺得連自己的情緒都被他帶動地很是急促。
“她很瘦很蒼白,雖然化了很精緻的妝容,但仍然是一個被投到人海里就找不見的普通相貌。全然沒有大家千金的自信和氣質,但站姿坐姿倒是很符合淑女的修養和風範。只是瘦弱地讓人不敢多看幾眼,好像搖搖晃晃的隨時都有要倒的危險。
我甚至以為家裡人要我跟這樣一個女人結婚是用來懲罰我的。”
顏可可的腸胃不由自主地抽動了一下,心說:你該不會以為我已經病入膏肓,家裡來找你沖喜的吧。
楚天越繼續著他的回憶,這讓顏可可覺得可悲又可笑明明很厭惡,卻能把當初的場景和細節感受記得那麼清楚。活該你被自己的良心折磨呢。
“我記得她穿好像穿了一件過膝的香檳色連衣裙,就像一具活動的骨架,眼睛很大,水汪汪的就好像隨時都能哭出來。
她看著到我的瞬間顯得有點惶恐,彷彿就是那種輕輕被人碰到一下都會大聲尖叫的小女人。
用無辜軟弱的眼神宣告著全世界都應該保護她照顧她簡直是……這種女人,我向來是最避之不及的。”
我有那麼糟糕麼?時隔這麼多年聽他的回憶都是那麼的咬牙切齒。顏可可暗暗的想。
“我記得我只看了她一眼,就厭惡地別過臉。始終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
包括在後來的婚禮上,我甚至都在想,娶了她也好至少是自己最不會喜歡上的型別,也免去了日後的很多愧疚和麻煩。”顏可可聽著,這極盡真實情感的一字一句,卻挑不起她內心深處的半分漣漪。
就像自己想的一樣啊,他看不起柯顏,就像看不起一個與自己無法比肩同一檔次的女人罷了。
愛一個人絕對是有理由的,或者圖他的金錢,或者圖他的善良;但討厭一個人……有時候真的是沒有理由啊。
“可是結婚以後,我卻發現自己對她的厭惡越來越深。我討厭她欣然接受這段明知沒有愛的婚姻,更討厭她刻意地討好和妥協。她的無所作為,無所在意,讓我看起來像足了一個傻瓜和混蛋。
所以我無視這透明的婚姻,肆無忌憚地尋找自己在其他領域的存在感,而一直拒絕她真正進入我的生活。”
也包括讓第三者光明正大的登堂入室麼?顏可可鼻子裡輕輕哼了一聲。
楚天越,年少輕狂不是理由,愛與不愛不是施捨。
就如那一晚我親口對你說出的那句話從不奢求疼愛,但至少保留尊重。
雖然柯顏活得累贅,但骨子裡的驕傲和誓不低頭的自尊是與生俱來的。
其實你比誰都清楚你踐踏過的,不是一句少不更事就能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