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瓊默默的吃著,忽然說:“我的爹地是中國人,他是中國的第一代知青,上過山下過鄉,*時被批鬥的很厲害,還被打斷了一條腿,說他是資本主義的走狗。爹地忍受不了,輾轉來到香港,從香港流落到美國去。在美國,他成了一名科研單位的工作人員,四十多歲才娶了我的美國媽咪,生下了我。我爹地從來沒有忘記過祖國,他經常在夢中驚醒,嘴裡說著:中國!中國!我還給我講他的家鄉,家鄉的山山水水,他是那樣愛著他的家鄉,直到我十歲那年,他去世時,還嘴唇顫抖說:中國!祖國!媽媽!我回來了!”
海俠吃飯的手,頓了頓,又繼續吃河粉,沒有說話。
楊瓊也不說話了。
兩人都靜靜的吃河粉,吃完後,海俠站起身來,和楊瓊兩人走了出去。
楊瓊說:“你真的不付錢給老闆?在美國,友情是友情,錢財是錢財。”
海俠說:“這就是美國和中國的不同,美國什麼都講金錢,中國是個講人情的社會。有些人情,你不欠不行!”
海俠沒有按原來的路回去,他說:“三年前,我在這附近住過幾天,還有幾個朋友。現在時間還早,我帶你到處轉轉。” 。 想看書來
第六章 疤哥和鳳姐1
海俠和楊瓊轉過了這條街道,走進了另一條街道。
四月的深圳,夜風仍然有些涼意,兩人並肩走著。
這條街道燈火通明,到處都是遊戲廳,俱樂部,桑拿室和洗浴中心。
楊瓊說:“剛以為你有了點人性,你卻帶我到這種地方來,是不是逼著我瞧不起你?”
海俠笑了笑,沒有說話,拉著楊瓊的手,走進了一傢俱樂部。
這傢俱樂部中,最下面一層,擺設了十多張整潔的檯球桌。
十多張檯球桌上,只有最中間的一張有人在打檯球,另外的桌面都空著,所有的人都圍著中間的那張檯球桌觀看。
海俠拉著楊瓊擠進了人群,擠到人群的最前面。
打檯球的是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男人二十七八歲,上穿露肩黑背心,下穿一條牛仔褲,一身黝黑的精壯肌肉,精力充沛,看起來如同剛剛從非洲草原上跑出來的豹子,他的眼睛也像豹子,冷酷、堅硬、充滿鬥志和殺氣。
他的光頭,在燈光的照耀下,閃動著讓人心寒的光澤,但是那光頭上的那條刀疤,更讓人膽戰心驚。
那條刀疤從頭頂,一直到眼眉,看來如同一條依附在他額頭上的蜈蚣,又紅又亮,縫針留下的痕跡,就像是蜈蚣爬行的腳印。
按說,如果刀疤這麼深,這個男人早就沒有命了。
認識他的人和不認識他的人,都知道這條刀疤的來歷。
那是他赤手空拳,面對一個和他搶地盤的對手,對手用吹刀砍下來時,刀都砍在他的腦袋上了,他才一抬頭,那刀就順著砍到了眉額,就在這時,他的一腿就踢到了對手的下陰。
從此,這條刀疤就永遠的留在他的額頭上。他還住了一個月的醫院。
他的對手再也沒有爬起來,從那以後老二也不能用了,成了父母眼中的不孝兒,無後為大呀!
此一役,他揚名立萬,爭勇鬥狠,少有人敢惹,打出了自己的一片天空。
從有了這條刀疤,認識他的不認識他的人,都尊敬的叫他一聲“八哥”
他在家中不是排行老八,在道上也不是老八——他是老大,但他喜歡別人叫他“八哥”!
他心情好時,會說:八哥這個詞好聽,聽起來像叫發哥!幸好我不姓王,不然,這個八哥可就不叫了!
他這話當然惹來附合的一陣大笑。
那個女人年齡有二十三四歲,性感、嬌豔,黑的發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