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她看了眼燒雞,挾的卻是青菜,吞著口水嚥了。
八年,為了害怕這身體長得開了,她一直食素節食,十八歲的人看上去不過十五六。她容易麼?想到這裡,永夜放下了筷子:“李執事,佑親王說請了個名醫,想請我過王府瞧病去。”
李言年吃了塊豆腐對李二說:“少爺十八歲了,可以飲酒的,去找找看,屋裡還有酒沒?沒有就去打點。”
李二放下筷子躬著身子,不一會兒拎著酒壺出了門。
李言年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遊離谷受人之託派月魄保護佑親王,從他進入佑親王府那刻起,他的命就是佑親王的了。這是遊離谷的金字招牌。無論佑親王對他做了什麼,他都只能受著。”
永夜靜靜地看著李言年,吃的這麼簡單,穿的只是家常布袍,為何,她從李言年身上總感覺到一種貴氣與陰險?那張有了歲月痕跡的臉還是揚著驕傲的神色。是什麼讓他如此忠心遊離谷?又是什麼父王明知他是遊離谷的人卻不動他?真的只是因為時候不到?
永夜一字字地說:“救他!”
李言年並未停箸,挾起一塊燒雞非常優雅地嚼了,慢慢吐出骨頭。
大皇子的心思
………【152。】………
“谷裡若不救他,我也不當這世子了。今晚就去劫了月魄離開。”永夜知道自己是在要脅。也知道這句話對李言年或許起不了什麼作用。
果然,李言年小心掏出方巾拭了拭嘴道:“谷主果然英明,可是他卻沒想到,你竟然為了月魄會冒著被揭穿的危險。知道後果麼?端王會殺你,遊離谷也不會放過你們兩個,何必,賠上自己?”
“我不信,費了十來年的功夫布的局,你們會捨得放,再說……皇上已下旨八月中秋由我娶陳國玉袖公主。”
李言年終於正眼看永夜,眸光裡一片陰冷:“和親已經達到目的,你不會以為遊離谷只有你一個人像世子吧?那怕是個白痴,公主也會照樣嫁過來。”
永夜目光平和的看著李言年:“沒有人能取代我,這麼多年,你以為再掉包端王會看不出端倪?”
兩人的目光對視著,空氣裡閃動著危險的氣息。
“酒來了!”李二的聲音打破了沉悶。
李言年低聲說道:“只要你不暴露身份,遊離谷不插手。”
這就是自己得到的最大讓步了麼?永夜笑笑:“我也不想自毀前程。”
她站起身,李二笑道:“從沒見少爺飲過酒,不喝一盅?”
永夜搖搖頭:“今晚我要去佑親王府看病,喝了酒不方便大夫診治。你們慢用,我下回再來嘗攬翠的手藝。”
攬翠見永夜起身急著跑出來道:“少爺總是這樣,吃這麼少,身體怎麼好得了?”
永夜聞言,拎起燒雞腿拿著笑道:“我邊走邊吃!”雞腿很香,她吃得很香,今晚她需要體力。
出了府,暮色漸來。如果顧全大局,她應該不管月魄。繼續扮著她的世子,等待收網的時候。然而,她做不到。
永夜悠然踱步到河邊。
晚風吹來,水面上浮起一層白色的霧,漸漸濃得像牛奶一般。看不穿也看不透。
永夜呆呆地瞧著,只覺得這一切像極了黃泉忘川的景緻,那些魂靈全隱在霧裡。是不是再來一次,她就會重新投胎做人?永夜忍不住往前走了幾步,水淹沒了她的鞋底,春日的河水還帶著冬日的刺骨冰寒,冷得她打了個寒戰。
彷彿從一轉世開始,一切就是新的了。
她寧可當個白痴,不願在這具身體裡醒來。寧可是個傻子,傻到不去正視這一切。直到牡丹院三字入耳,她才如雷轟頂。
轉世就被扔到妓院?她的耳朵頓時恢復了正常的聽力,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