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在找徽王爺?”勤王軍四大首腦之一,便是帖子上的徽王爺。正統軍與勤王軍有仇,眾所皆知,呂應裳自也怕牽扯進去,忙依實道:“不敢隱瞞爵爺,我兒奉命送帖給徽王爺。可這位王爺最是難找不過,前後幾次去他府裡拜上,都說去了京畿大營,待到去了京畿大營,卻又說出城去了,來來回回幾次,總是瞧不到人。”
岑焱哈哈笑道:“呂大人找錯地方了,要找徽王爺送帖子,得去宜花院才是。”
呂應裳咳了咳,道:“諸位說笑了。據犬子所言,徽王爺好似去了霸州。”
“霸州?”眾參謀聽得這個地名,一時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裡都感納悶。
鞏志訝道:“他去霸州做什麼?”呂應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內情。只聽說不只徽王爺去了霸州。好似‘臨徽德慶’四王聯袂而去。此事犬子親耳所聞,應是實情無誤。”
正統軍專司剿匪,勤王軍的職責卻在拱衛京城、守護天子,自復辟以來可說寸步不離京城,陡聽四位王爺一同出城,岑焱忍俊不禁,霎時捧腹狂笑:“荒唐啊荒唐!四大王—同出城了,該不會是皇上也去玩兒了吧?哈哈!哈哈!”
雙怪雖不知他因何發笑,但無論嘲笑訕笑,他倆絕不落於人後,一時便也直打跌了。
勤王軍總兵力直達百萬,軍威之盛,尚在正統軍之上,若要一齊調離北京,那可是前所未見的大事。眾人笑得淚眼滲出,伍定遠卻朝鞏志瞧了一眼,兩人交頭貼耳,說了幾句話,鞏志便喚來了焦勝,問道:“焦遊擊,你方才說百萬禁軍全給帶走了?”焦勝頷首道:“是,那守將說營裡兵馬全給帶走了,咱們雖要借三千鐵騎,他們卻也抽不出來。”
呂應裳雖想告辭,奈何情勢有些古怪,自也不得其便。只得道:“都督,究竟有什麼事?可以說說麼?”伍定遠眯起了眼,輕聲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只是四王若同時離京,那咱們北京城……”他搖了搖頭,道:“恐怕已成了空城。”
此言一出,眾人上起呂應裳,下至華妹阿秀,無不咦了一聲。伍定遠搖了搖頭,自將鐵手一揮,沉聲道:“來人!展上了地圖!”
伍定遠並非什麼兵法鬼才,打起仗來便鍾昔時辦案,出手時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似他這般人,贏要贏得紮實牢靠,輸也要輸得步步為管。謀的是“固若金湯、穩如泰山”。只消遇上了異狀,必然第一個醒覺,看他號令一出,燕烽快手快腳,就地鋪開了地理圖。
呂應裳等人怕見到了軍機,正要避嫌,伍定遠卻道:“諸位不必迴避,在下一會兒有事請教。”大都督相邀,呂應裳卻又不好告辭了,一時誠惶誠恐、共來參詳。
面前是一張京畿防禦圖,坐北朝南,取“南面為王”之意。這張圖與一般地理圖不同,圖裡沒有州郡界線,只有密密麻麻的各類數字,載明瞭各地衛所兵的確實人數。再看山必標高,水必標深,湍流險坡皆以紅筆做志。呂應裳看得暗暗頷首,深知都督治兵之道,首重“紮實”二字。
阿秀與華妹都是第一次見到軍機圖,自是滿面好奇,只見爹爹從屬下手中接過炭筆,自居庸關、山海關、娘子關等地畫落直線,但見三線交會處寫了兩個字,正是“霸州”。
阿秀最愛聽打仗故事,此時自是一臉興奮,他低頭來看,卻見霸州城邊標示了三道數字。依序看去,見是“七”、“三”、“二四一一七”。眾參謀均是老將,不必解說,也知霸州內外共七城,三大衛所,城中連民夫在內,總兵力達“二萬四千一百一十七人”。
其餘眾人雖說看不懂暗號,卻也不好發問,只靜靜等候伍定遠解說。
伍定遠微微沉吟,從防禦圖觀之,這霸州躲在後方,防務不重,但一來鄰近京畿,二來位於天津,是以霸州二十年沒打過仗,卻也派駐了衛所兵力。伍定遠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