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屁!阿你娘罕最希罕!”他鎮日價無所事事,早對幾名番女生出情意,一看盧雲秋風掃落葉,大小通吃,來者不拒,心中醋意暴生,當即朝寧寧罕的玉臂拉去,口中警戒道:“大家留神了!這老白臉早有老婆,不是好東西,你們小丫頭甭給他騙了!”寧寧罕不去理他,反而輕移蓮步,繞開了常雪恨,仍要與盧雲對面說話,常雪恨實在氣憤不過,登時竄來,雙手撐開,隔在兩人中間,喝道:“你沒聽見麼?他有老婆了!”
寧寧罕長長的睫毛一眨,嘆道:“回疆男兒漢奉古蘭經教義,可娶四名嬌妻。”說著朝盧雲望了一眼,臉上微起羞紅。常雪恨怒道:“放屁!這姓盧的王八擺明是中國人!什麼時候變成回疆番狗了?”寧寧罕仰望著雲,幽幽地道:“他臉上蓄鬚,看來雄姿英發,像是回部英豪。”常雪恨扯住自己的亂須,暴喝道:“老子的須比他長十倍!你怎不當爺爺是英雄?”
寧寧罕微起嘆息,輕聲道:“鼠須非虎鬚,蓄與不蓄,並無不同。”
常雪恨又恨又悲,忽地放聲大哭,喊道:“你們全欺侮我啊!我恨哪!”盧雲與言二孃見了瘋態,無不啞然失笑,三名回女也是放聲大笑。便在此時,忽聽房門開啟,跟著行入一人,卻是那“火眼狻猊”解滔。那解滔才一進門,三名回女同聲呼喚:“解大哥。”諸女咬字雖有純正之別,但言中的溫柔嫵媚卻無二致。解滔向眾女抱拳微笑,正要開口,忽見常雪恨哭得呼天搶地,狂吼道:“老子殺了你!”抓住瞭解滔,胡亂揪打一頓洩恨。
過得半晌,常雪恨大哭而去,那解滔自是衣衫不整,連頭巾也給扯落,他咳了半晌,乾笑兩聲,拱手道:“盧大人,秦將軍在烽火臺前相候,請您過去聊聊。”
眾女一聽山主有命,立時噤聲,言二孃則極低極低的嘆了口氣,她轉過面去,自行逗弄孩童。解滔見盧雲面帶詫異,登時解釋道:“我怒蒼治軍嚴謹,軍令如山,只要是頭領傳喚,部屬定須凜遵。”盧雲過去曾出征西疆,做過秦仲海的參謀,熟知他辦事的法子,自是不以為意,當即頷首微笑:“不勞解兄召喚,我這就過去。”
盧雲隨解滔離去,想起方才見到的圍山大軍,便問道:“解兄,山下那些軍馬是怎麼回事?為何圍著山寨……”話聲未畢,解滔已然含笑躬身,道:“盧先生,秦將軍只在附近等候,在下先告辭了。”對盧雲的問話竟是一字不答,便已倒退離開,模樣甚是恭謹。
盧雲茫然張嘴,不知他為何走得這般急,正迷惑間,忽地肩頭受人一拍,盧雲大吃一驚,當即身形前傾,左腿微抬,便要向後踢出,身子更要趁這一踢之力,順勢向前滾倒。還未踢腿出去,只聽背後那人笑道:“停停停,踢傷你老子了。”盧雲聽那江淮口音響起,急忙回身後望,果然面前站著一條八尺來高的大漢,正自抱胸笑望自己。盧雲大悲大喜,一把將那人抱住,叫道:“仲海!”
秦仲海左手摟住了弟兄,右拳朝他肩膀捶了一記,笑罵道:“兄弟,每回和你碰面,你總一臉倒楣狼狽,可什麼時候才發達啊?”說著從懷中取出一方印石,拋給了盧雲。陡見故人過來,盧雲不知有多少話想說,哪裡還管什麼金璽玉璽,隨手接了,竟不多看一眼。秦仲海笑道:“對不住,昨晚我一時好奇,把這玉璽偷去瞧了。”盧雲微笑道:“還喜歡麼?”秦仲海搔頭撓面,苦笑道:“咱看不懂上頭的篆字,你說咱喜不喜歡?”
眼見秦仲海一如往常模樣,盧雲眼眶卻是紅了,想起柳昂天的事,心中更是酸苦難忍,霎時淚水滾落,啜泣道:“仲海,你……你聽說侯爺的事了麼?”
秦仲海輕輕點頭,握住盧雲的手,道:“我都知道。”盧雲咬牙道:“明明事情好好的,可不知為了什麼,皇上忽然派人來搜什麼玉璽,接著禁衛軍便包圍了侯爺府……”他想到伍定遠,胸中一陣酸苦,忍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