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服他去。”

雖然自幼在伽馬國長大，但是鬱淨被養在不見天日的地下，對所謂伽馬國最大的節日也知之甚少。

蔣千昭正要將這張精緻包裝過的邀請函丟進垃圾桶，鬱淨突然攔住了他，他應硬著頭皮說出維爾希給他下達的指令：“延西將軍，您難道就不想了解您曾經愛的人長大的地方嗎？”

蔣千昭頓住了動作，這還是這些天來鬱淨第一次與自己說話。從前自己與鬱淨不是沒有吵架的時候，但沒有哪一次會像現在這樣，帶給他深深的無力感，鬱淨就在自己眼前，無比鮮活，可兩人之間卻隔著一條看不見的他隱隱約約察覺到了什麼，直覺這可能與鬱淨隱藏的過去有關，不過……

“我的愛人？”蔣千昭抓住了重要字眼，反問鬱淨。

鬱淨強忍下給蔣千昭一巴掌轉身就走的想法，配合光腦中維爾希惡意滿滿的指令，一字一頓道：“是啊，將軍的愛人。”

蔣千昭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鬱淨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鬱淨。”

“好，我去。”蔣千昭乾脆利落地答應了，在維爾希監視不到的地方，蔣千昭唇角勾起一模笑容，目不轉睛地看著鬱淨，對嘴型說出了幾個字。

“我的愛人。”

鬱淨眼不見心不煩，徑直撇開了視線。

直到兩人來到一個裝潢甚至不遜色於宮殿的宴會廳，鬱淨才明白了伽馬國所謂最大的節日的真面目。

正如同字面再直白不過的意思，春意節是給伽馬國所有的人一個互相談戀愛的平臺，不管是oga、alpha還是beta，他們能夠拋開身份地位，可以向著比自己地位更高的人發起戀愛邀請，再來一段露水情緣，節日過後，可以選擇繼續這段關係或者是就此分別。

但大部分人在以後的此生都不會再有交集，短暫相逢的幾日之中會無限放大伴侶之間的感官，因而也被稱為伽馬國最受歡迎的節日。不過一旦確認對方已經有伴侶了，就不能再次邀請對方。

相較於盛裝打扮的alpha和oga們，便裝出席的蔣千昭和鬱淨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但就算是這樣，有的alpha就算套個麻袋都會覺得好看，蔣千昭渾身散發出來的氣質便註定決定了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alpha，從而忽視了他甚至有些隨意的打扮。

而落在鬱淨身上的目光就更多了，有時候面容的改變並不能改變整個人帶給人的感覺，如果說蔣千昭是一把還未出鞘的帝國軍刀，寒光乍現時，凌冽而富有攻擊力；那麼鬱淨就是生長在雪山上的禁慾之花，輕易地激起人心中更多的慾望，讓人忍不住採擷，希望他露出更多的表情。

鬱淨對於這種目光早就已經視若無睹，畢竟這樣的目光在從前他接收到的甚至更多。

人們總是先注意到他是個oga，再注意到他的外貌和身材，最後用下流的眼光在鬱淨身上打量，這種情況在伽馬國出現的次數更多。

突然，有人擋在了鬱淨身旁，蔣千昭面無表情地盯著對方看著，目光沉靜卻深不見底，直到對方實在是招架不住，罵罵咧咧地回過頭。

“媽的，有alpha了不早說。”說著又像是怕被蔣千昭盯上，迅速起身走了。

鬱淨一愣，語氣有些平淡：“其實你可以不用管他們。”

他沒有否認剛才那個alpha的話，蔣千昭心裡莫名舒服了一些。

“這種事在你們伽馬國很多嗎？”

“至少我已經習慣了。”

看維爾希對你的態度，你在伽馬國的地位不應該很高嗎？為什麼也會遭遇這些東西？維爾希沒有保護你嗎？蔣千昭拳頭微微收緊，想將這些話一併問出口，但現在顯然不是一個合適的時機。

他沒有資格問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