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根根指節繃直,冷白如玉石。
與在庭霜院裡,如出一轍。
望寧心念一動,一個閃身出現在隔壁房中——他的修為比容瑟高上太多,沒有驚動榻上的人分毫。
望寧站在榻邊,居高臨下看著深陷夢魘的青年:“容瑟。”
他的話沒有說完,一直埋著頭的青年猛地抬起頭,雙眸光芒渙散,怔怔發木,唇瓣開開合合:“師尊……我好疼啊……”
房中剎那一靜。
夜風從窗柩吹拂進來,勾動燭火搖曳。
望寧黑眸沉沉一片,看著容瑟煞白著臉,神情恍惚,儼然一副深陷在惡魘中的模樣,垂眸問道:“哪裡疼?”
“丹田……丹田好疼……”容瑟無意識地喃喃自語,領口的衣襟散開,肌膚晶瑩如玉。
望寧壓下眼皮,挺拔的身軀在燭光中拉出一道長影。
半晌,他坐到榻沿上,瑩白色的靈力在掌心凝聚,探向青年的丹田。
丹田是修士重要的脈命之一,除非是很親密的人,否則絕不會讓第二人觸碰。
容瑟修煉多年,趨利避害的本能刻進了骨子裡,渾渾噩噩之中覺察到危險,下意識揮舞著手抵在靠近的堅實手臂上。
望寧深黑的眼球下移,握住他顫抖的手腕,手指微微用力,輕鬆地制住容瑟亂動的手,掌心再次向丹田探過去。
青年又縮起腰腹,扭動著腰肢,掙扎著想要遠離。
“……”
望寧手掌在空中停滯片刻,緩緩按住榻上青年勁瘦的腰肢,大掌在青年弓起的腰身按壓幾下。
青年頃刻頹然軟下,雙眼半迷著,捲翹上挑的睫羽打出一層陰影,順著蜿蜒到眼角處。
望寧的靈力趁機探進丹田,容瑟的丹田裡空蕩,靈力正在緩慢恢復,但沒有任何傷。
“……”
望寧散去靈力,冷漠的眸底籠罩上一層幽深。
—
容瑟顫抖的睫毛如振翅欲飛的蝴蝶,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夢裡的驚懼殘留在身體裡,出了一身的冷汗。
閣樓裡悄然無聲,房門緊閉著,案上的燭火晃動,靈獸睡在枕邊,一動不動。
容瑟凝望著榻頂,腦海之中關於夢的記憶模糊成一片,恍惚之間似乎看到了望寧。
……怎麼可能?
望寧不可能在他房中。
夜夜驚厥的感覺糟糕透頂,容瑟抹了下額上的汗,全然無睡意。
他從榻上下來,想出去吹吹風,甫一開啟門,就見一道健碩的身影從一樓拐角出來,在黑暗中往大門走去。
“時雲。”清冷的嗓音準確叫出影子的名字。
影子僵在原地,咻地昂高頭顱往樓上看過來,黑漆漆的眼珠隱在濃重暗色之中,駭人至極。
容瑟微微蹙眉,下一刻,時雲渾身肌肉鼓脹,朝著二樓狂奔上來。
“你怎麼會在雲渺宗?”容瑟問道。
能來的不該是入選的內門弟子麼?時雲一雜灑的外門掛名弟子,怎麼有資格來?
容瑟半闔下眼,腦海裡閃過一個名字:“溫玉帶你來的?”
時雲停在容瑟面前,連連點頭,眼睛直勾勾盯著他不放:“是……溫玉。”
上雲秘境一行是邵巖負責帶隊,溫玉要塞一個人帶出來很容易。
容瑟略偏頭避開他直白的目光:“你出來幹什麼?”
不在季雲宗好好待著,以凡人之軀千里迢迢跑來雲渺宗。
時雲一字一頓,難得吐字清晰:“找、你。”
容瑟眼底劃過一絲詫異:“找我?”
“你一直……不回來。”時雲垂下眼皮,粗噶難聽的嗓音沒什麼情緒,但容瑟莫名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