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 不躲避著他,怎麼還往他身邊湊?
容瑟腦子裡有些混亂,他纖長的眉頭微微皺起,如溪水似的嗓音清泠泠, 拒人於千里之外:“放開。”
時雲定定地注視他幾息, 緩緩縮回手,往榻側避讓開一些,直挺挺站在榻前, 黑漆漆的眼珠直勾勾落在他的臉上。
容瑟無心去理會他炙熱的目光,濃密捲翹的眼睫微微闔下, 慢慢的捋著腦海中殘留的記憶。
他用吸魂大陣吞噬幽冥,被望寧抱回庭霜院。
溫玉不知怎的恢復前世記憶,來找他談話,大哭了一場。
溫玉離開庭霜院,沒多久又返回來,端著一碟…雪糕酥!
對。
雪糕酥。
他吃了一塊雪糕酥,便渾身脫力,失去了意識,昏迷之前似乎聽到溫玉說…成了?
“……”
容瑟的目光頃刻一寸寸涼下去,骨子裡透出來的冷寂,穿過重重軀殼,淡淡地侵入人心底。
溫玉給他下了藥。
但是,為什麼?容瑟不認為溫玉會害他。
難不成是…想到什麼,容瑟皓白的右手從雲袖中探出,扣上他的左手腕,剝離出的靈識順著指尖竄進體內。
沒了。
他吞噬到體內的幽冥魂魄全沒了。
容瑟修長的手指緊緊抓著榻沿,指節寸寸繃直,溫玉轉移走了他體內鎮壓的幽冥魂魄!
幽冥魂魄侵蝕性很強,非一般的人能鎮壓住,以溫玉的修為,很快會被幽冥吞噬,成為空有軀殼的傀儡。
容瑟忙放下手,從榻上下去。
甫一走出兩步,房門被人推開,一股熟悉的衝力撞進他的懷裡。
容瑟身形搖晃,踉蹌地退後,一雙蒲扇似的大掌及時扶住他瘦削的肩背。
“小心。”時雲粗噶的聲音響在頭頂,身上縈繞著揮之不去的血腥味,扶著容瑟的動作小心又剋制,生怕弄疼了他。
容瑟側目瞥了他一眼,低頭看向身前的人,滿腔的擔憂不安頓時換變成無奈。
“溫玉。”容瑟不急不緩地喚出身前人的名字。
溫玉緊緊摟住他的腰肢,小孩似的耍賴不肯撒手。
容瑟垂在身側的手緩抬到半空,在她的肩上輕輕拍了拍,漆黑如深潭的眼底瀲瀲流動著幽幽的光芒,彷彿洞悉一切。
“撒嬌沒有用。是你如實坦白,還是由我一個一個地來問?”嗓音帶著一絲絲的沙啞,語速不急不緩,讓人心頭一顫。
溫玉身體一僵,仰起頭與他的黑眸對視,緩慢的鬆開手,往後退幾步,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她召出靈劍,雙手舉到頭頂,閉上眼睛,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我知道師兄要問什麼,是,全都是我做的,師兄要打要罵,我絕不還一下手,但是我不認為我有錯!”
哪怕再重來十次、百次、萬次,她的選擇都不會變。
容瑟低垂著眼眸,長長的睫羽輕輕顫動,如同蝴蝶的翅膀般輕盈,清淺如水的視線,自上而下地掃過溫玉倔強的臉龐。
寂靜一點點在房中瀰漫開。
“…我沒怪你。”容瑟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