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滾帶爬到穆寶身邊,他抱著穆寶的腿痛哭流涕:“寶,你可算回來了,千萬別放過他們!他們罵你是臭不要臉的兔子。”
穆寶問:“兔子是罵人的話嗎?”
西方元說:“不是那種正經兔子!”
穆寶看著西方元的狼狽樣子,想到了狄格林上校對他做的那些惡事,表情瞬間不自然了,這些人嘲諷他是兔子,給他一種——自己與狄格林上校之間的那段往事——在車廂裡散播的錯覺。他重新舉起滅火器,狠狠地砸在對方的臉上,然後一腳把人踹了出去。
穆寶轉身對眾人說:“把東西還給他。”
此刻,在西方元的視野裡,穆寶的形象高大無比,渾身散發著如同神明大人般的光輝,什麼奧祖,什麼海戈靈,什麼杜蒙都是浮雲,關鍵時刻,只有穆寶是最靠譜的。
一名團伙小隊長站出來,試圖將穆寶拿下,他不能再讓組織如此丟臉下去,他要代表組織匡扶正義,維護列車秩序,等幹完這件榮耀之舉,他就能當場直升為團伙二代目。
然而受兔子言論的影響,穆寶下手十分歹毒,完全不給人留活路,他對滅火器的使用越來越熟練,專往別人的鼻樑上砸。
車廂裡凌亂不堪,到處都流淌著血跡,不少無辜乘客都受到這場混戰的牽連。西方元看得心驚膽戰,和乘務員躲在點餐檯裡面,即使他堵住耳朵,依然能聽見打鬥聲,桌椅的撞擊聲,車窗破碎聲,人卯足力氣的嘶喊聲,等等刺耳的聲音。
西方元不放心,露出半個腦袋:“寶,要注意安全啊!”
車廂的另一邊,魔術師也收穫了一票觀眾,他們在車廂的一處角落裡苦中作樂。
魔術師說,最後給大家表演一個名為絕處逢生的魔術,他打了一個響指,整節車廂就著火了。
乘客們紛紛慌亂起來,準備跳窗逃生,儘管高架軌道的下面是洶湧湍急的河流,跳下去多半粉身碎骨,但運氣好的話,總有一線生機,比待在車廂被火燒死強。
乘客們蜂擁至窗邊,短短几秒鐘時間,不少人掉落到軌道下面,變成一朵渺小的浪花,之後就無影無蹤了。
西方元也被人流裹挾到車窗邊上,半截身體都懸在外面,他大聲呼喊穆寶的名字,但穆寶被人纏鬥住了,距離他太遠,根本來不及救他,不僅如此,穆寶聞聲回頭找尋他位置時,還捱了別人的一擊。
西方元再次絕望了,他和穆寶都要完蛋了,他閉上眼睛,開始做迎接死亡的心理準備,在墜落的瞬間,一隻手牢牢抓緊了他,把他從生死邊緣救了回來。
救西方元的是一名沉默寡言的黑髮青年,之前一直待在這節車廂的某個位置上,安靜地閱讀著一本愛情文學,整個人毫不起眼。
在與對方產生肢體接觸的那一剎那,西方元就立馬感知到了,擁有這般強大力量的人,只能是哨兵,他迅速織網,不出意外,成功入侵了對方的精神域,只不過他微微愣住了,怎麼是海洋系精神體?丹娜的哨兵?可他確信自己從未見過此人,而且這個哨兵似乎沒有封鎖自己的精神域。
丹娜哨兵都會階段性學習封鎖自己精神域的訓練課程,來解決丹娜嚮導稀缺的問題,因此丹娜哨兵的精神域基本處於自我封鎖狀態。
西方元驚魂未定,但這並不妨礙他一見鍾情,確認對方的哨兵身份以後,他意識到自己對救命恩人很不禮貌,便主動道歉:“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很謝謝你救了我。”
黑髮青年把西方元帶到安全地帶,猶豫了片刻後,才開口說話:“沒關係,是我跟蹤你們很久了,你們是丹娜的嚮導嗎?”
西方元不懂這個很久究竟是多久,他問:“你叫什麼名字?或許我們有很多話可聊。剛才不小心看見了你的精神體,只有丹娜的能力者才會是海洋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