倫不類,輕易就被人給掰掉了,面對威脅,克里維赫面無表情地說:“你們不正規,為什麼要交過路費給你們?”
對方說:“外地來的?告訴你們,這是保護費。”
“沒必要。”克里維赫說,比起別人的保護,他更信任自己。
“哈?”
“你們沒必要保護我。”克里維赫回頭看了看車內,他計算了一下,他和奧祖自然是不需要交保護費,至於奧祖的那個嚮導,以過往英勇表現來看大概也不需要,最後他問西方元,“你要交保護費嗎?”
西方元沉默不語。
奧祖說:“上一個熱衷給自己人生上保險的人已經掛在廣場中央了。”
統計完畢後,克里維赫如實對這群陌生人說:“我們都不需要保護,麻煩你們讓一讓。”
因為克里維赫不識抬舉,態度也大有問題,因此他們臨時決定漲費,還打電話告訴後面的收費站,必須將這輛車列為重點關照物件。
克里維赫讓西方元繫好安全帶。
西方元只是遲疑了一秒,克里維赫就直接踩著油門起飛了,沉悶的聲音緊貼著他的耳旁響起,他回頭看著身後那堆面目全非的畫面,徹底傻眼了,他嘴唇緊閉,強忍著沒有說話,他覺得只要自己一開口,就會立馬暴露自己和車內三個人格格不入,不利於隊伍凝聚的話,他不應該再多說了。
這時,穆寶卻忽然開口了:“大哥,克里維赫殺人了。”
“我看見了,”奧祖說,“我比他文明多了,對吧。”
西方元心想,你們也不遑多讓,用不著謙虛啊。
克里維赫突然將車熄火在公路旁邊,他說收拾東西下車,這輛車不能再用了。
根據路標牌的指示,前方五百米處有一所學校,是小鎮上唯一的學校。談起這座小鎮起源,起初只是零零散散的幾座房子立在公路兩旁,後來慢慢壯大起來,目前緊挨著公路兩側修建的房屋長達四五公里,雖然看起來只是一條地勢簡單的長街,但生活氣息濃烈,不少人做起了公路生意,過往車輛都是他們的顧客。
克里維赫在學校旁邊的飲品店買了一杯牛奶,他站在機器旁邊挑選圖案,讓店員給他列印奶泡,另外再加一個冰塊。
“先生,這是您的牛奶。”店員動作很快。
克里維赫沒接,他打量一番後,提醒店員這杯弄錯了,他只要一個冰塊,而不是兩個冰塊。
“一個冰塊和兩個冰塊差別不大。”店員說,他每天製作幾百杯,沒有哪個顧客會在意杯裡多一個冰塊或少一個冰塊,多一個冰塊又不會喝死人。
克里維赫說:“差別很大。”
店員看了克里維赫一眼,沒有搭理,轉身打了個電話,說店裡缺材料,再送點過來。他先製作了後面幾位顧客的訂單,然後才繼續和克里維赫說:“好了,現在兩個冰塊各自融化了一半,相當於只剩一個冰塊了。”
克里維赫問:“你是認真的嗎?”
店員十分驚訝,第一次有顧客在冰塊數量這種問題上較真,他說:“你再磨蹭一會兒,一個冰塊都不剩了。”
目睹整個過程的西方元生怕再起事端,他連忙上前解圍:“這杯給我吧,麻煩你再重新給他弄一杯,他說只要一個冰塊,那就只放一個冰塊。”他怕店員生出逆反心理,著重強調是一個冰塊,而不是兩個冰塊。
店員難得碰上一回神經病,他的顧客大部分是學生,從來沒有人敢這樣挑他的麻煩,他心情好,飲品味道就好,他心情差,飲品味道自然也就跟著差了,就算這樣,他對飲品口味質量依然有著絕對權威的解釋權,牆上掛的意見簿就是放屁,做做樣子而已,他對西方元說:“還是你比較通情達理,這杯給你打八折,再免費送你一份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