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最新運來的太湖蟹。輕輕小姐莫以為只有陽澄湖的蟹好,以易之經驗來看,太湖蟹一般味美,各地水質不同,或許有細微差別,但各擅勝場。”
“這些蟹精力充沛,一看便知肥美。”寧輕輕說,“那幾個柿子只好讓賢了。”
公孫易接過籃子,將幾個柿子層疊起來,排在窗臺上,“不如說是柿子有福緣,得以在這莊上為我添作點綴。小姐請到書房稍坐,我沏茶便來。”
誰要喝茶,快蒸蟹啊。寧輕輕脫下鞋,走進書房。
這裡除了幾個老竹子書架上塞得搖搖欲墜的線本書卷,就只有一張面對前院的書桌,桌前窗戶大大開著,一片玉蘭樹葉被風吹落,飄在窗臺上。桌上亂亂地卷著幾軸紙,筆架上掛滿筆。書房另一側嵌了張窄窄的竹榻,為了招待她,地席上擺了矮几和坐墊。其餘陳設一概皆無,一派兩袖清風模樣。
公孫易說來梅莊是為了過真正讀書人的日子,這些擺設都是再簡單不過。
寧輕輕想起他的七夕扇面,說是他家琴房,又是另一番景象,連臺階都雕得很細緻,再聯想起上次去他家看到的花園亭子,分明是富貴員外的生活。
他說得倒好聽,來這裡過清苦的日子,其實細想,他這比小清新特意去西藏洗滌心靈還要矯情。首先,得有個富貴大宅,才有資格說大宅住膩要換個環境清苦一下,其次,得在這種景區有個別業,若賣掉就是數不完的錢,可偏不要賣,也不要住,白放著,偶爾來體驗清苦,再次,得有大把時間,不用賺錢,想幹嘛就幹嘛。
玩文藝這種矯情事,也只有可惡的公孫易做得到。(未完待續。。)
第138話 湖區深處
公孫易端了個木托盤進書房,盤上有兩個小盒子,他開啟其中一個,取出兩隻小得不能更小的杯子,“這兩隻玉龍杯是祖上的收藏,非故交好友,輕易不拿出來。”除此之外還有個大不了多少的小茶壺。
隨後他開啟另一個盒子,盒子裡放著一個極小的罐子和一支精緻的木茶匙。他小心翼翼地舀了一點茶葉到茶壺裡,“這茶自採摘起便是名家手筆。六哥的整個南山茶園,今年出產幾千斤鮮茶葉,挑了幾斤頂尖上選的,精心焙炒,最後只裝了這樣三罐,就是這罐子,也是六哥友人家的窯廠給他單獨做的。輕輕小姐是這一罐第一個客人。”
“太受寵若驚了。”
“不同客人,我自當選不同茶葉。像是譚二爺——你自然知道他。”
“歷史小說的大家。”
“對,他來,我用陳年普洱,才合他老辣詼諧的文風。六哥多愛尋仙訪道,我用武夷紅茶招待,花不語——你必熟悉。”
“言情小天后。”
“她筆觸浪漫唯美,所以我招待她各式花茶。至於輕輕小姐,淡雅清新,除了同樣味道的龍井綠茶再無他選。”
這是拐著彎罵我綠茶婊嗎?寧輕輕想。“你說的那三位都是文壇名人,我連一個字都沒發表過,實在慚愧。”怎麼就成了你的知交?
“相交貴在心,不在其它。”公孫易道,“你當日拿了幾本只我借過的書。這等緣法,再找不出第二個。”
“那火律師呢?你和她是青梅竹馬,會招待她喝什麼?”
“她只配喝可樂雪碧。嗆死她。”公孫易沒好氣地說,“她不會來這裡,我這別業也經不起她折騰。”說著拿起已泡開的陶壺往杯中注茶,這麼小的杯子,一滴也沒有濺出,可見他茶道極精。
“如何?”公孫易問。
還沒喝呢,問問問。寧輕輕略品一口。說,“茶色純淨清澄,似琉璃。香味似有若無,極其淡雅。”
“正如輕輕小姐。”公孫易得意地說,“我選的茶葉必定都是最合宜的。”
公孫易的茶杯極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