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一卵雙生,不僅心意相通,而且聰慧過人。小田櫻子知道這樣的話題當點到為止,自家姐姐哪會不明白。
小田櫻子也將主人的寵溺視作理所當然,但是嚴格來說,那只是一種心安理得的享受,而非得寸進尺的索取。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主人無心與孩子們執拗去留,是堅持也是漠然。小田櫻子相信,這次選擇留下的孩子,是嫁女也是潑出去的水,只會漸行漸遠。
嫁妝不會差,但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活。主人絕無聖母心,只會關注值得他愛護的人,多數會成為路人甲。
“櫻子,主人捨得丟下我們嗎?你感覺到了主人在彷徨嗎?”
這話問的,小田櫻子直搖頭,原來修士也會有焦慮症。安氏還遠遠扯不上舍得不捨得,或許紅袖書院,不!應該是那個豆城孤兒院才會面臨離情別意。
小田惠子見到妹妹的表情,不由平添幾許羞澀,啞然失笑,有些走心咯。
“姐,你想得太多了,主人同樣站在十字路口。他不比我們大多少,有些彷徨很正常,再說舍不捨得有區別嗎?”
“關鍵在主人身上嗎?”
小田櫻子無視了姐姐的嗔怒,直指靈魂的反問過後,未等待姐姐申辯。
“這些年,我們與主人朝夕相處,他的心性我倆不說摸透,至少也摸了個七七八八。隨著紅袖書院、安氏、剃刀日漸擴充和壯大,問題已擺在主人面前。”
“孩子們在長大,一個個孩子眼看要變成大姑娘。該嫁女啦,還能咋辦?這次主人迴歸不就是最好的機會?”
“姐,你應該明白的,主人連嫁妝都準備好了,偌大的安氏就是陪嫁。”
小田櫻子成天膩在安翊身邊,自然把他的心思摸得透透的。當然,拿出安氏做嫁妝,那是發生了極端的故事。
如果每一位剃刀弟子都覺得豆城更適合她們,主人已經為極端做好準備。
安氏匯聚的財富,只是主人眼中的俗物,可那也是有主之物。如果這次嫁女以此為嫁妝,必然是小田姐妹率眾出嫁。一切必然塵歸塵,土歸土,過去和未來化作一場夢,現在僅餘幾滴哀傷。
“櫻子,你覺得,孩子們會有另嫁的心思嗎?孩子們的心思你瞭解的。”
這真能牽扯另嫁的問題嗎?姐姐的智商不線上嗎,辯就辯辯吧。就當自己寬解姐姐,小田櫻子繼續搖著頭。
“姐,你我的覺得,於事何補?更進一步說,你我和孩子們光有決心,又於事何補?那讓你我站在主人的角度,能感受到幾分決心?決心不是一張嘴。”
小田櫻子清楚忍者那一套,孩子們比死侍還純粹,毋庸置疑。這一點,她也堅信。然而事情壞就壞在紅袖書院都是女孩子上,何況還有孩子不是武修。
因為需要朝夕相處,紅袖書院從頭到尾只允許女孩存在。小田惠子本身的年齡不大,早先忽略了這個問題,或者她本就有些小心思,隨後一發不可收拾。
萬萬沒有想到,事情到主人這裡卻成了問題。主人沒長大,關於愛情,似乎還有好遠,事情到了這裡就卡殼了。
其實,小田櫻子估計大概是因為主人心理年齡更小,無暇也無心戀愛。
“或許吧,滿滿一院子的姑娘也會讓主人望而卻步。主人早就清楚我們那點小心思,可是清楚又如何?但凡主人放開點心思,無須任何勉強,何須糾結?”
“要命的是主人完全沒有成為風流天子李隆基的宏願。情義與責任,他看得太重,三千佳麗不僅是一句豪言壯語!”
僅在收留自己姐妹那一刻,有一絲微不可察的猥瑣一閃即逝,從此小田櫻子再也未在主人眼裡感受其餘心思。主人一心只想做好家長,連少男少女那絲萌動也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僅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