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重的噴子,王汝陽甚感欣慰之餘,只覺這位洋博士也還蠻對胃口。至少也不是那些肆意貶低古醫的該死流派,抱著幾分欣賞和一絲僥倖,接過話柄,事已不可為,大家需要出路。
安翊沒有在意王汝陽這不鹹不淡回應,只是淡淡點點頭,然後衝著李玉珍問道:“李專家,你是老人保健醫生,最清楚情況,我們一起把老人最近個把月的情況大致捋一遍,以免有誤。”
“第一,老人夜不能眠,白天好自言自語,偶爾也會說胡話。”
“第二,四肢冰涼,間或出現輕度大小便失禁,而且日漸頻繁。”
“第三,最近總愛耷拉著脖子,呼吸相對脆弱。大約在十天前,開始頻繁出現短暫昏迷,昏迷時氣若游絲。”
“安博士,我是西醫,也不懂什麼是天人五衰。但是近一個月以來,老人的確有你所說的這些十分危險的表徵。”
安翊所述,有些病歷有記載卻從未如此全面,如此簡明扼要,李玉珍對這位小同行平添幾許欽佩。
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李玉珍繼續說道:“同時,臨床指標顯示臟器衰竭的特別明顯,專家組均認為大限將至。”
這個年代,海歸難得。李玉珍還是抱有一絲幻想的,十分盡心。
“好,兩位。也就是說,我們已就老人的狀態達成一致,究其根本乃無限接近大限。兩位看看,我們還有沒有遺漏。”
“安博士,總體的情況也就這樣,一些細節就看有沒有必要仔細過一遍了。”
王汝陽權高位重,有些事還是蠻有擔待的,言辭之間並沒有太多修飾。
這是實話,李玉珍沉默了,安翊並沒有立刻接話,似是再度陷入沉思。
往後很長一段時間,安翊都需要體悟紅塵,很大一部分就是需要學會如何跟人相處。付家之行,將是他邁向社會的第一步,不過就是這起點有點特殊。
安翊不是葉孤城,自然不需要紫禁之巔,意外正逼著他走向紫禁之巔。整個青洲的專家都不行,他一回來,三下五除二治癒了,並非好事。
很大的可能會是安翊成了醫療系統的眾矢之的,也很有可能被絕大多數有需求的人看輕,都不符合他的人設。
業內,至少青洲的專家們,關注這件事的人絕不在少數,安翊非常需要他們發出“原來並不難啊”的感慨。
付家積累的絕望已經夠了,有王汝陽這位世侄存在,大概應該清楚。
剩下都是一群吃瓜的群眾,要是能夠三人成虎,就算完美了。